“臣冒死上奏,朝廷如今被迫与金人订城下之盟,耿南仲身为宰执,罪不可恕。且金人能逼近京师,耿南仲迫李纲出战,乃其端也。李纲败绩,朝廷夺其职司,为何却放过耿南仲这祸首罪魁?”
“正是,不诛耿南仲,不足以安天下民心,以臣所见,耿南仲有十罪,罪罪当诛!”
李邦彦的这一个眼色,就象是在粪坑里扔了一个石头,顿时惊起无数苍蝇,嗡嗡声一大片。不过这嗡嗡声却出奇地一致,所有人都认定,大宋如今的局面,耿南仲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故此,耿南仲不可留于朝堂,要么令其为使臣,出使金人,要么就将他远放至四川、江南,或者两广、雷州也行。
群情沸沸,仿佛一记记耳光,抽打在耿南仲与赵桓的脸上。
他们两人都懵了,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两人的目光都在李邦彦身上打转,心道这厮怎么不知不觉中在朝廷里有了如此大的声势。
他们却不知道,李邦彦自己也是懵的。
这些出来的人里,属于李邦彦的不过就只有开头的两三只小猫罢了,后面一个比一个份量重的,都与他无关。
但是李邦彦比赵桓、耿南仲反应得快。
他很快想明白为什么。
赵桓发疯了要威胁周铨,那是他蠢,满朝文武可不象他一样蠢,确切地说,是不象他一样充满着迷之自信与叛逆之情。
真让赵桓这样发疯,周铨一怒,大宋朝廷顿时要化为齑粉,朝堂上的聪明人,谁看不到这一点?
就算周铨不怒,东海商会牵涉的利益方也要怒,足以让朝廷里三分之一以上的官员坐立不安了。
所以必须阻止赵桓,要阻止赵桓最好的方法,就是剪除这位皇帝的爪牙,让他老老实实在后宫之中玩他的女人,垂拱而治,安心当一个播种器就行。
而李邦彦对耿南仲的反击,让众人不约而同集中火力,以他为突破口。
想明白这一点,李邦彦不寒而栗,莫看周铨不在此处,此处却有他的传奇,他甚至不需要说话,只要他的名字出现,对此地就有莫大的影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