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耶律淳喃喃地道。
不等他说话,方才被训得连话都不敢接的萧嗣先跳了出来:“猪,当真是蠢猪,和尚奴是蠢猪,你萧达珣也是蠢猪,不到一个时辰……你们加起来,再带民夫,那可是三万五千人,就是三万五千头猪,也要捉上半天,你们倒好,这才多久?”
他一边大骂,一边睨视耶律淳,只觉得心中快意了几分。
方才耶律淳不是指现他领兵不力么,耶律和尚奴与萧达珣都是耶律淳看中的爱将,如今这二人更差劲,那么任用二人的耶律淳,岂不是眼光差指挥弱?
萧达珣不能不自辩:“一来敌军数量并不少,宋人虽然只有五千,可是耶律马哥却带着七千人马,而不是此前所说的三千,和尚奴手中战兵只有一万,与他们相比,数量算少的,更何况民夫不习阵战,闻炮则乱……待我赶到之时,局势已经不可收拾……”
“方才大帅说了,知兵者方可善战,你们败就败在不知兵上!”萧嗣先又道。
“够了……我是说,够了!”耶律淳厉声喝道,萧嗣先还想再说,却看得他一脸铁青,只能闭嘴。
“达珣,你继续说,逆贼的情形……为何耶律马哥的三千人,会变成七千?”耶律淳又道。
“我们也擒了几个耶律马哥的手下,却是……朝廷有段时间没有关饷,士卒多饥寒,耶律马哥他得了周铨的钱帛,不但有足够的衣食,还能按时关饷……”
若只是部族兵,对外作战,那么靠着劫掠,大伙就心满意足了。
可南京道之边,汉人居多,契丹兵也有些汉化,他们出动,都要关饷和赏钱,偏偏这几年辽国财政不宽裕,时有拖欠,如今天又寒冷,这些士兵在周铨强大的物质攻势下,直接给跪了。
耶律淳想明白这一点,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停了一下,他急切地问道:“和尚奴的败兵,你看到逆贼是斩杀他们还是在收拢他们?”
萧达珣初时不曾注意的,但旋即明白过来,脸色同样惨白:“是……是……是在收拢他们!”
“嘶!”
大帐之中,稍有些头脑的人,都是倒吸了口气:这仗没法打了!
本来他们拥有兵力上的优势,只要和对方拼消耗,哪怕两个换一个甚至三个换一个,最终胜利的也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