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处那就真是乱收,不过看到我们东海商会的船,不敢收太多,唯有我们徐州境内,只收一次,十二文钱便可以在我们徐州境内到游了。”
这船东并不是徐州人,都是“我们徐州”、“我们徐州”的说,话语中有着抑不住的自豪,蔡封等人突然有些羡慕他的这种自豪。
也不知道,何时自己能这样挺子胸脯,说“我们小河口庄”。
正想着间,突然听得水道上有锣声响起,再向那边望去,看得数艘大船,彩旗招展,正打着“肃静”、“回避”的牌子,还有“大宋康王”的旗号从后边追了上来。
蔡封不识字,不过一看就知道是官船,他好奇地问道:“莫非这船是太守老爷的官船?”
“不是,那可是九大王的座船……哦,你可能不知道谁是九大王,就是当今天子的第九子,康王,讳赵构的……我可是亲眼见过,喏喏,看到那船头么,那船头上的少年就是康王,咦,周侯爷也在!”
船东本来指着船头上的赵构说的,但当发现从船舱中走出周铨来时,他的腔调顿时提了一倍,然后直纵起来,不停地跳动,还挥舞着双手。
周铨在赵构的官船上,听得这边动静,便转脸一望。那船东觉得周铨看到了自己,兴奋得满脸通红,忙不迭地向他作揖行礼。
他拜了几拜,这才起身,见船已远去,意犹未尽地道:“当真是好运气,好运气,竟然在这船上看到了周侯爷!”
“哪位周侯爷?”蔡封好奇地问道。
要知道方才看到皇子赵构,这位船东还是一副平淡的口吻,似乎是在说隔壁土财主家的儿子,可见到周铨之后,他整个人都有些失态,倒象是看到了真神仙。
“还有哪位周侯爷,自然就是东海制置使、东海侯他老人家喽!你们这几人,也是运气好,竟然能在运河上看到他,啧啧,这是你们几世修来的福气,他老人家可是活财神,只是一句话,就可以让你富可抵国!”
船东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起周铨的经历,其中少不得夸大之辞,但听得见识少的蔡封等人却是如痴如醉,这一刻,他们才知道,这位东海侯干了多么大的事情!
难怪九河道长说了,唯有他那般福缘与才干的人物,才有本领主持修京徐铁路之事,然后以此聚气养财,取东海龙宫之财气以济京师,同时令沿途受益。
“船东先生,你如何看铁路之事?”蔡封反应最为机敏,他向同伴们施了个眼色,然后问道。
“铁路?原本我以为,对我这样的人没好处,若是人货都走了铁路,我们这些开船的岂不要去喝西北风?但是周侯爷却说,若是铁路能通,还能带得运河更为通畅,运河上求生计的人,即使不再靠河吃饭,也可以改靠路吃饭。我觉得他老人家说得极是有理,我亲眼见着徐州和狄丘铁路,还有徐州往海州的铁路,路通之后,这两边的河运,并未受何影响,倒是有更多的人,可以靠着铁路发家,沿路有更多的矿山、工坊和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