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宋江悚然动容。
解宝是旧梁山寨的老人,而周铨手中,有不少俘虏过去的旧梁山寨人物,他们与解宝,才是真正的旧日交情!吴加亮如今拼命捧解宝上位,显然是想明白这一点,希望借着解宝的关系,能得到周铨的青睐。
不对,不对,不仅是解宝,那日冲突之时,解宝可是被劝出了聚义厅,聚义厅后来发生的事情,他并不知晓,除了解宝之外,这些头领中,还有别的人……
心念电转,宋江目光在众人面上一一看过,只觉得每一个人都象是早被周铨收买了的奸细。
然后他叹了口气,便是查出来又能怎么样,山寨到了这个地步,可以说是不战自溃,已经没有办法继续独立了。
“唉!”他再度重重一叹,勉强将戏又演了下去:“既是如此,将石秀兄弟的首绩,送给周制置吧……”
当石秀的脑袋放在木盒里送到周铨这时,周铨看都没有看,让人在外刨个坑埋了。
他此时手中有一封信,让他神情有些古怪。
“日本派来了使臣,绕开了济州、海州,在明州登陆,向明州的沿海制置使申诉,有大宋不法奸商,充作海盗,在日本劫杀良善,走私禁物,图谋为乱?”
“明州制置使不敢擅专,将之禀报上来,消息落到了朱勔手中,朱勔如获至宝,将此事隐瞒出来,将日本使者藏在花石纲中遮人耳目,将之送往京师,但花石纲船为徐州巡检所获,落入苗仲先手中!”
寄来这封信的是徐州府的班头穆琦,所谓铁打的吏员流水的官,在得到周铨允许之后,这个无能之辈继续担任徐州府的班头,数年间都没有什么出色表现。可今日,他却有了意外的收获。
所谓守株待兔者,便是指他了。
“苗仲先这厮倒是有趣,将这花石纲扣住,既不发往京师,也不向我通气,这家伙……唔,他在待价而沽吧?”琢磨了一会儿,周铨笑了:“穆琦庸人一个,苗仲先这厮为了搞钱,这些年做了不少把戏,莫说他,连启年和纪春都没有发觉,偏偏这次日本使者的事情泄露出来,也是苗仲先给我发出消息呢……”
原本周铨对苗仲先是非常看不上眼的,因为此人太过爱财,手段也很是不堪,只不过因为他还算听话,背后也有朝中大佬照看,所以周铨才容他。
如今看来,果然自古以来贪官多能吏,这厮实际上还是有些本领。
“日本使者么……那就见上一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