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辽河之战后,商会护卫队加上辽国的残兵控制了辽东半岛,从半岛大量迁移百姓来济州,今年冬天又不甚寒冷,至少渤海之外封冻时间非常短,故此二十余艘大船连环不歇,从辽东接来了五万左右汉人、一万多的其余各族。
其余各族人,大多都是女子,载来的目的,是解决济州岛上多光棍的大问题。
这还不是终结,如今宋与辽虽然达成密约,辽夺夏国河套,将之交与宋国,交换辽东之地,但夏尚未灭,土地交换也未完成,因此,仍然是二十艘船在不停地从辽东往济州运人。
这些运来的人,在短暂的休整、检疫和培训之后,便塞入济州岛上各个牧场、农庄、矿山、窑场、工坊。按照周铨的计划,在半年之内,只管他们吃饭,根据他们这半年的表现,将决定下一步把他们安排在何处。
他们也没有选择,辽东如今是战乱之地,随时面临着女真人的威胁,还有渤海人与汉人之间的矛盾也在激化。能到安全的地方,哪怕要暂时离乡背土,众人也是乐意的。
更何况,东海商会有的是办法让他们乐意。
在领水员的带领下,船终于靠到了岸上,方毫的目光在那高耸的灯塔上打了个转儿,紧接着,便盯住了码头边上正在训练的一队人马。
看了许久,方毫吸了口气,神情之中,隐隐出现一丝坚定。
他明白,他父亲为何要让也来此了。
这一队人马,应当就是济州岛上东海商会的军队吧,也就是周铨的私兵!
但以方毫在东南各地所见,将东南各地的禁军加在一起,挑出最精锐的组成同样多的部队,在这队人马面前,恐怕也是白送的命!
“难怪父亲忌惮周铨,别的不说,仅凭这些人马,若闯入浙东,就是十倍以上的官兵,也奈何不了他们,而我教中的人马……”
想到自己教中的那群乌合之众,方毫未免苦笑。
毕竟是地下教派,为官府所不容,哪怕各处头目以大户训练家丁、或者各地担当了里正保长的教徒训练乡勇,比起官府的禁军也差上不少。
更不用提和周铨手中的精锐相比了。
“于叔,这些兵卒,应当就是你所说的,东海商会的护卫精锐吧?”方毫小声问道。
船东于叔望了过来,然后笑道:“这哪里是护卫精锐,不过是巡捕罢了,他们连乙级护卫都不是,只算是预备,若战时吃紧,才会抽调他们,平日里更多时候,是在街上充当巡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