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阿莲匆匆收拾好行囊,只给家中仆人留下两句话,这里的仆人都是摩尼教徒,寻了辆三轮小车,将阿莲带着便出了京城。
到得京外的一个小小庄子,阿莲才停住,再派人往城中打听消息,得知师师已经派人到过她家,她才松了口气。
“好险!”
在抹去额头汗水的同时,阿莲心中又有些庆幸。
或许这样离开师师,对两个人都更好些。
但是阿莲还是小看了师师的重要性,仅仅几天之后,军师陈箍桶就赶到了小庄子里。
那日盯了韩世忠一回,陈箍桶本来想与二人套套近乎的,但发觉周铨身边有人跟着他们,他立刻改了主意,离开京师赶往雄州榷城。但半途之中,得到阿莲派信使传来的消息,他不得不再度返回京师。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将事情始末,原原本本说与我听!”
一见面之后,陈箍桶很不客气地催促道。
阿莲心中凛然,当下将那日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因为在徐州城中,周铨曾经与她见过不只一次面,所以到京师后,她虽然刻意与师师结交,却很注意避开周铨。
两人至今没有见过面,故此周铨并不知道,师师经常提起的“阿莲姐姐”,竟然就是徐州城中的名伎“阿怜”。
周铨也派人打探过阿莲的底细,可是摩尼教经营日久,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所以任何疑点都没有,阿莲出现在师师身边之后,都是深居简出,做足了小家碧玉的戏。
直到今日,因为师师相邀,阿莲知道最近周铨都忙于应付各路拜访之人,因此便和师师一起,在大相国寺游玩,结果却被高衙内盯上了。
“这该死的狗衙内!”陈箍桶听到这,破口大骂,额头上也是冷汗涔涔。
任你谋算得多么周密,也抵不住这种意外发生。好在阿莲应付得还算得当,特别是不与周铨照面,让这枚棋子不至于过早曝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