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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专销的,乃是广南两路,欲争此地棉布十年专销之权,以一千贯为底价,两百贯一加,各位可以开始出价了。”周铨此时在台上道。

广南两路偏僻贫穷,而且天气炎热,另外当地也能自产棉布,故此竟然冷场了。片刻之后,还是孟广与申胖子嘀咕了两声,他们就以一千贯的底价,获得了这两路的棉布专销权。

当周铨一锤定音之时,他们面上再也控制不住喜色,都是笑逐颜开。

有人见这模样,嘿然嘲笑道:“终究是小地方的土财主,广南两路,能赚得什么钱?”

孟广倒还罢了,申胖子可是个嘴硬的,他哈哈一笑:“广南两路可是有广州府在,我卖给来广州的番商,这总可以吧?”

众人眼前一亮,有人甚至顿时跳了起来:“这不算,重新来过。”

那些番商来大宋,都是乘着大海船,他们需要调集货物,往往在广州等地等上半年甚至一年,才能凑齐一船货物,然后等待好风泛海归航。以前他们调货,只有丝绸、瓷器等,如今再加上一桩棉布,如何不乐意?

用棉布从这些番商手中换取香料、宝石、象牙、犀角等,这其中赚的不是一份利润,而是两份!

想明白这一点,众人才会纷纷叫嚷,觉得应当重新来过。

周铨却笑着摆手:“规矩就是规矩,咱们这些人若不守商会规矩,那么便会内讧,最后谁都休想发财……反正咱们此次只竞十年之权,十年之后,再重新竞过就是!”

但众人仍然不太情愿,周铨又笑道:“更何况,两广虽好,还有更好的地方呢,两广有市舶港口,莫非其余地方就没有市舶港口或者榷场么?”

此语一出,众人虽然明知道他是在分化瓦解,同时也是在逼众人多出钱,但这一刻,也忍不住激动起来。

此前他们来时,各自靠山都曾经授权,允许他们动用相应的资金,比如说秦梓,梁师成就很明确地对他说过,五万贯以下,他可以自己决定,五万以上十万贯以下,则需要慎重考虑,十万贯以上则不须参与。

饶是如此,十万贯的授权,也足以让他眼热。

有人甚至忍不住问道:“若我资金充裕,可否同时经营两路?”

“只要有钱,如何不能?”周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