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最初时她看上周铨,还只是因为这位南国少年长得太过英俊,远胜过那些满脸大胡子秃头穿环的契丹贵族,那么现在,她则是真正觉得,这个宋国的少年使臣,就是她在寻找的那人。
周铨毕竟是从另一个时代来的,言语幽默,懂得体慰人心。周铨自己不觉得,但在这个时代,男权乃是中心,虽然契丹中女子也有很高地位,可这边的男子,有几个会合着女郎小心思去讨好的!
哪怕周铨只是做了另一世中,普通朋友间给予的一些照顾、方便,讲了一些并不涉及男女之情的笑话,也让寂寞久了的耶律余里衍心中大慰。
归根到底,还是她太寂寞了。
生长在辽国皇室之中,就算是兄弟姐妹也没有多少亲情。她对周铨此时的感情,虽然她自己以为是男女之情,实际却是一种亲情与友情的混合。
“放心,明天就不打猎了!”她笑眯眯地对周铨道。
周铨顿时精神一振:“果真?”
“自然是真的,父皇要移驾去混同江,在那边摆头鱼宴,我也要随去!”耶律余里衍道。
周铨愕然:“那……我说的事情呢?”
“哼,你不关心要与我分别,只关心你的事情么?”耶律余里衍突然发怒,然后一夹马腹,她的枣红马快跑起来,跑出数十步之后,她才扬声道:“来追我,若追上了,我就告诉你!”
周铨有气无力地啊了声,然后拨转马头,根本不去追她。
果然,见他不来追,耶律余里衍一脸薄怒地冲了回来,拿着鞭子作势要抽他。
不过几日相处下来,耶律余里衍总算摸清楚了周铨的一些性格,他不象别的男子那般傲慢自大,对女郎很是尊重,但也休想将他象奴婢一样对待,更别提用鞭子抽打了。
“那你给我说说南国的事情,我早就想去南国看看了,你家住的汴京,真是这世上最大的城市吗,比南京还大?”
“汴京城中真有二百万人口?”
“你们真的有那么富,一年岁入高达八千万贯?”
“雪糖真是你造出来的,那你为何卖得这般贵,我不管,我要便宜的雪糖!吃多了牙不好?没关系,我只吃一点,我可以拿去送人,瞧谁不顺眼,便送给他,让他一口牙都烂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