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年纪应该不到三十,虽然是契丹人,汉话却说得极顺,而且谈吐之间,颇有英气,周铨瞄了他一眼,与他目光相对时,心中突的一跳。
这厮不好惹!
“大石,你且退开,我要来问问,这宋国使臣竟然在此大呼小叫,莫非这是南国的新礼仪?”不等周铨回应,毡帐内回过神来的萧奉先一脸阴沉地走了出来。
“大石……耶律大石?”周铨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能给他留下印象的契丹人,想来不是简单货色,因此他深望了耶律大石一眼。
萧奉先来到周铨面前,他身材高大,居高临下看着周铨,冷声道:“你作何解释?”
周铨收回在耶律大石身上的目光,转脸看着萧奉先,然后伸手一指刚从地上爬起的李造福:“此夏国之使,我未曾说错吧?”
“你既知他是夏国之使,为何还敢踢他?”
“我在大宋,常听说契丹人敬的是英雄,礼的是勇士。今日在此,却看到英雄勇士受到冷落,而这种懦夫废物,却成了毡帐之中的上宾!”
他这样一说,萧奉先脸色就沉得厉害,而李造福面上就更难看了。
周铨再一回手,指着童贯:“此童太尉,征河湟青唐者,屡镇大宋西北,西贼畏之如虎,不得不向贵国求救,又有我大宋天子仁慈,西夏小国才苟延残喘至今。夏国,乃童太尉手下败将!”
周铨这样说,其实是在替童贯吹嘘。
事实上童贯如今最大的功绩,就是辅助王厚打败羌人收复青唐,他在西军,虽然与夏国有些边境冲突,但还远谈不上把夏国打成手下败将。
但宋强夏弱,这十年来一直压制着夏国,这是不争的事实!
周铨说到这,又扬声道:“原来大辽竟然是这样礼敬英雄的,败者成座上客,而胜者却在帐外受辱,无怪乎近来女真、奚等族,都有对大辽不甚恭敬!”
此话一出,契丹贵族们再度怒火上涌,却无言相对!
契丹境内统治各族,如今都有不稳,女真人越来越舛傲不驯,奚人等族也屡有叛,恐怕也只有汉奸们比较忠心,还算好统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