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捋须一笑:“果然,二位也知道老朽!”
周铨笑了一下,眼睛里闪着晶亮的光芒。
因为这老郎中治好了赵佶的病,所以多吃冰棍引发的麻烦也因此彻底解决,这也是梁师成敢许诺给周傥一个官职的重要原因。
在某种程度上说,周铨得承杨介的情,加之他怕死,早就希望能找个高明的医生,故此专门打听过他的消息,知道了一件让他震惊的事情。
崇宁年间时,李夷行治泗州,处决死刑犯人时,令医生解剖其胸腹,再令画工将之绘出,而这位杨介便主专此事!
他还是苏门四学士之一的张耒的外甥,周铨原本还琢磨着,要不要通过张顺找到苏迈,再经过苏迈找到张耒,最后联系上这位名医。没有想到的是,随师师来一趟居养院,竟然都能碰上他!
想都不想,周铨行了一个大礼:“小子周铨,见过杨先生!”
“周铨……原来你就是造出冰棍,引得官家止不住嘴的那个?”这一次,轮到杨介大吃一惊了。
周铨有些尴尬了,果然,这位名医,既然为赵佶治了病,自然也就知道他。
“听闻杨先生最近在做《存中还真图》?这人体之妙,想来先生极为熟悉吧?”为了避免继续尴尬,周铨岔开话题。
“咦,连这个,你这少年也知晓?”杨介这会儿惊得更胜了。
“先生此举,必将活人无数,若能精准,甚至万古传名,后世必以先生为医道圣祖,虽华陀、扁鹊,亦不足论也!”周铨道。
杨介医术高明,没少听人夸奖,特别是他身为张耒的外甥,与此时的著名文人多有唱和,文人夸人,更是拐着弯儿花样繁多。
可是却没有一人,将他提到如此地步,甚至超过华陀、扁鹊的!
若是一般病人这般说,那还情有可缘,但现在如此开口的,却是一个少年,这少年虽以聪慧著称,年纪却摆在那儿,所说当是出自肺腑真心。
“不过是区区几幅图罢了……”杨介笑道。
“不然,杨先生,这些图只是开始,若能细致研究下去,或许有一日,便是一个普通医生,也能如华陀一般,为人开膛破腹,以救其人!”周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