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豆大的雨点滴落下来,众人飞快地散去,只留下贾奕一个人。
贾奕以袖遮头,快步跑出了巷子,来到正街。此时正街之上,原本熙熙攘攘的行人,都在飞跑,想要避开这场突如其来的雨。
原本贾奕想拦辆油壁车,结果这时也拦不到。他要寻熟人借雨伞,可是附近人家,都是曾被他得罪过的,见他来借伞,一个个推托。
到头来,他不得不在一家屋桅下避雨。
望着如线般落下的雨,贾奕陷入了深思之中。
他来向周傥道歉,自然只是应付眼前难关。
周傥心狠手辣,若不能得到他的谅解,贾家连基本的安全都没有保障,没准哪一日他行在街上,就被人推入汴河中,成为河中的一具浮尸。
雨终于停了会儿,贾奕跑回自家,累得气喘吁吁,却片刻都不停,直接唤来妻儿:“快准备好,收拾细软,咱们去乡下。”
“为什么?”贾达立刻叫了起来。
贾家这些年积累了不少财富,在京畿郭桥镇外乡下购了一处田庄。虽然田庄并不大,但一年出息,也足够一家人吃用。
但那地方偏僻,哪里比得上京师繁华,贾达曾在那儿去过两回,便再也不想去了。
“蠢材!”贾奕怒喝了一声。
看到儿子缩头缩脑的痴肥模样,贾奕叹了口气,想到周傥之子周铨,自家儿子和人家儿子相比,差得可真远。
越是如此,就越需要教导。
“方才我去了周家,向周傥赔礼道歉,当着街坊邻居的面,只差未曾下跪了。”又叹了口气,贾奕凄凉地道。
“什么,为什么要去道歉,爹爹,你怎可如此?”贾达又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