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二十贯钱,李三姑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她这些年也攒了点钱,原本是准备为李宝娶媳妇的,但总共加起来还不到十贯。
故此上回李宝将三贯钱还给周铨,她才会发那么大火,甚至跑到周家去闹了一番。
现在,二十贯钱摆在她面前,她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好一会儿之后,她终于回过神来,蹭的一下过去,将门关得紧紧的,然后压低声音道:“你说,你说,周家那奸猾小儿,是不是诱得你去偷去抢了?”
“娘你胡说什么,大郎待我们都好,有若兄弟,哪里会诱我们去偷去抢?”
“若不偷抢,哪里来的这许多钱……给你就给了二十贯,他自己怕不留下了几百贯?”
李三姑当真不相信,这短短的时间里,除了偷抢,还有什么办法能赚到这么多钱!
“大郎的本领,你又不是没见过,此前猜谜闯天关,后来卖冰棍,赚钱……大郎说那不过是小事!”
听得儿子满口“大郎说大郎说”,李三姑心中憋闷,尖刻的本性又冒了出来:“周铨那小儿再如何有本领,总逃不过别人的冷箭,他就要死了,你还跟着他,莫非相与他一般?”
“娘你胡说些什么!”李宝听得李三姑这样诅咒,顿时急了。
“俺哪里胡说,前几日,俺亲耳听到,贾大官人,还有熊大熊二两个泼皮,就在周家老宅里议论,说是要对那小猾头下手!”
原本还在仰头灌水的李宝,手上的动作猛然一停:“当真?”
“你娘啥时骗过你……哎哎,你往哪去,你快回来!”
李宝扔了饮水的瓢就往外跑,李三姑在背后连叫都拦不住,转眼他就跑得没了影子,李三姑只觉得自己的心突的一跳,然后悬了起来。
“那周家的猾头,究竟给我儿灌了什么样的迷魂汤,令他都不要了老娘……嘶,若是贾大官人真要对周家猾头动手,我儿子就在身边,岂不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