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方拙说了一晚上话,周铨好歹能用此时的白话对话,不至于露出太大马脚,只是每说一句都很慢。
“提审……暂时不会,如今出了大事,待制老爷怕是没有功夫管你。”
从周傥口中,周铨才知道,这开封府中发生了一件大事。
原本大内奉宸库的库吏吕寿,盗了奉宸库所藏金玉,被发觉后系于狱中,可就在昨日,吕寿脱狱逃走,到现在也没有抓回来。
这对刚刚重任权知开封府的李孝寿来说,是给他脸上的狠狠一拳!
故此,昨日李孝寿发怒,召各级官吏议事,将当时的狱卒与相关胥吏尽皆拿下,以“故纵”的罪名发落,很是打了不少人。
听得这个消息,周铨心中一动。
他急于从牢里脱身,觉得这似乎是一个机会。
“父……父亲,孩儿的罪名,应当是强加于我的吧?”他向周傥问道。
“你自己做的事情,还来问我?”听他问起此事,周傥气就不打一处来,哼了一声。
周铨苦着脸,没有作声,这是这具身体原先主人干的事情,但既得其身,便要担当其因果。
“已经弄明白了,有人想着你老子的这个书手之位,虽然你未有什么大错,但正好送上口实。”周傥淡淡地说道。
若换了往常,周傥不会对儿子提起此事,但是从周铨揭破三仙姑的骗局里,他意识到,自己这个儿子已经长大了不少。
“关键是李大娘,父亲,若是李大娘撤去诉状,只说是误会,我便可以出狱了吧?”
听到儿子这样说,周傥又哼了一声。
若是那开妓馆的李蕴李大娘肯撤诉,周铨自然就能出狱,但李蕴怎么会轻易撤诉,除非周傥答应她的某种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