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对日选战了,这些东西,早一些运到朝鲜去,那就是能够多救一些咱们的官兵,就能多一些杀死日本人,这一节,翁师傅可别忘了,现在不是做道德文章水磨工夫的时候!要快,最快!”

光绪皇帝打住了阎敬铭的呵斥,“好了,阎中堂,户部不还是你分管着吗?如今正是大战的时候,你应该多提点一二,而不是直接指摘什么。”

他也不预备阎敬铭搭腔,“咱们这一艘南洋新研制出来的军舰,能派上用场了吗?”

“自然是能的。”礼亲王喜滋滋地说道,“新的军舰又大,又快,奴才是不懂的,可南洋造船厂的那些工程师们,个个可都是德法两国最优秀的人才了,他们精心钻研了这么多年,又花了这么多的银子,为了就是让大家伙都知道咱们大清国的军舰也可以自己生产,这可是最好的事儿了,这一艘军舰决错不了!”

皇帝点点头,正准备说什么,外头内奏事处的太监急匆匆的进来,呈了电报给皇帝,皇帝打开一看,刷的站了起来,“什么?”

群臣都抬起头盯着皇帝,皇帝慢慢的放下了手里的奏报,脸沉如水,“叶志超等人无用,牙山大营,守了不过两天,就被日本人攻破了!”

“牙山大营居然被破了!”李鸿章脸上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这才几日功夫?叶志超他们,在干什么?”

李鸿章拍案而起,怒不可遏,“叶志超真是太差草包了!”

“只怕不尽然是叶提督的责任。”张佩伦细细的看过了电报,淡然说道,“一是袁世凯擅离职守,离开汉城;二是载漪等人,疏忽防守,给了日本人可乘之机,日本人攻占汉城之后,又增兵釜山,从全州行到汉城左近,牙山已经是两面夹击,叶提督守了两日,已经是很不错了。”

“这到底是不一样的。”李鸿章摇摇头,“袁世凯和载漪那个时候,到底还是没宣战,就算不得失土,而叶志超和聂志成,两个人如此无用,真是让老夫大吃一惊,原本汉城之南,就没有一个可靠的据点,日本人在釜山登陆,南边已经尽数被日本人占领了,牙山位置紧要,老夫已经下过电报,要他们不计一切代价,一定要守住此处,守住此处,咱们再从容的派兵登陆,都是很方便的事儿,可失去了这个一个插在汉城左近的据点,那咱们想要再在朝鲜南边的陆地上有什么作为,那就难了。”

“咱们北洋这边,靠的不是陆上作战,靠的还是海上的水师。”张佩伦说道,“中堂大人也无需责罚叶提督,载漪等人要如何处置,朝中如今都没有定论,可见大家伙的意思,还是要让他们戴罪立功的,提督和总兵丢了牙山,让他们继续着戴罪立功,阻击日本人就是了。”

“幼樵你说的不错。”李鸿章点点头,“现在战事才开始,互有胜负是正常的,但是凡是战争都有一个底线,昔日英法来袭,底线就是不能打入京师,越南之战,也是如此,不能够打进镇南关,如今自然,虽然朝中没说,可到底还要注意一个底线,起码是不能打入盛京的!”

“盛京乃是龙兴之地,若是被日本人损伤侵犯,只怕老夫这个位置保不住不说,对着日本还要再换一个态度!”

外头签押房的章京进来禀告,“中堂大人,京中有六百里加急送到!”

“什么?”李鸿章微微皱眉,奇怪地说道,“如今都用电报,怎么还用加急?”

李鸿章起身,撇下了张佩伦,一个人到了签押房,一般来说,传旨的要不是各部的文书,就是军机处或者内阁的官员,而这一日,李鸿章见到的是一位面白无须穿着短打的太监,他朝着李鸿章打千,“给总理大人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