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清国的那个王爷又对您不礼貌呢?请您还是让我们的武士陪着你去吧。”

“不需要,就算他再来羞辱我,那也永远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了,如果他亲自来,我反而更高兴,这样的话,我们的士兵攻打汉城的压力就少了很多了。”大鸟圭介在夜色之中的眼睛闪闪发亮,“接下去,就靠你们的了,诸君,你们今天的行动如何,会标志着我们的帝国,是腾飞起来,还是掉落在泥土里,某种程度来说,你们,这些武士,就是帝国的脊梁!你们只要不被打倒,那么帝国就会一直腾飞九天之上!”

大鸟圭介口才便给,几句话,一下子就把原本激昂的情绪给挑拨了起来,大家默不作声,但是喘着粗气的声音,甚至压住了天边的阵阵闷雷,为首的武士朝着大鸟圭介鞠躬行礼,一挥手,带着人悄无声息的潜入到夜色之中。

看着武士们散去,大鸟圭介整了整领子上的蝴蝶结,“其余的人,和我一起,马上去景福宫,我要面见国王!”

风声渐渐的大了起来,空气之中的湿润度越来越大,马上就要暴雨了。

朱雀门上的灯笼被风吹得四处乱晃荡,守门的朝鲜士兵们,抱着长毛坐在门洞里,打着瞌睡,这天气委实太热了,晚上来了一些风雨,解了暑气,这时候倒是可以乘着凉爽睡一觉了。

城楼上,倒是热闹的紧,几个人围着一盏油灯抹着骨牌,看衣服都是新军的服饰,但是每个人的样子,雍容华贵有过之,而彪悍英武之色却还是差了一些,一个清秀的军官打了一个哈气,“这日子可真是无聊的很,日本人也不打来,叛军没有了,咱们还日日夜夜在这里守大门,我的乖乖。”他摇摇头,“咱们在京中都没有干的这么卑贱过!这会子到了朝鲜,还这样的辛劳!”

“就是这么说的,咱们这一趟外差,可真是够累的啦!”

“咱们在这里吃灰,可都统在宫里头玩乐,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别说这个了,咱们明个就发电报回京,也把咱们的意思告诉家里头,不能让端老二在这里当了好人,又享了清福!”

“也不能这么说,若是没有都统把咱们派上来,又打了大鸟那个老小子一顿,日本人指不定横到什么地方去呢,咱们在这里再辛苦几日,将来回去可都算是军功。”另外的一个人理性冷静的分析道,“拦住了日本人,可是大功一件,如今新军这么多镇,这么些年,有军功的,可真的是不多那!”

“你这厮,倒是说的在理,罢了。”大家复又抹起骨牌来,“再忍几天,咱们这九百九十九下都拜了,也不差这么一哆嗦了!”

“三爷你说的在理。”

“对,就这么办。”

狂风忽的大作起来,刮开了一扇窗户,无名而来之风把整个房间的尘土都卷起来了,几个人连忙把油灯护住,“这风可真邪性!”

一个人走到了窗户前,准备关上门,突然之间,听到了外头传来了一声惨叫,他连忙冲出门,靠着城墙看着底下,只见被风吹得凌乱的火把照映之下,几个黑衣人围住了城门洞处看守的朝鲜士兵,在砍杀不已,远处人影绰绰,不知道潜伏了多少人,这位探视的军官大骇,喝道,“敌袭!”

他喊了这么一句,一只弩箭从黑夜之中激射出来,射中他的喉咙,军官捂着自己的嘴慢慢的倒了下去,嘴里已经说不出话,但是还努力抓起了胸前的铜哨子,滴溜溜的声音响起,顿时传遍了朱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