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可怜的母亲不敢再吱声,从地上爬起来,双眼呆滞,抽泣着跟在队伍后面。大家唱起了和歌,不约而同的为这些勇敢参加国家战事的年轻人送行。

队伍前面的人举着一面白色长幡,当看到长幡上那几个黑色大字时,纯子蓦然像遭电击:祈战死!

一阵激动使得纯子身体颤抖起来,这种感觉是她似乎在伺候客人的时候都体会不到的快感,颤栗从脚心涌起,迅速的好像电流一般,振动了整个人,不仅身体,心灵似乎都飞到了天外,一时间她恍惚了,她流汗了。纯子低下头,下定了决心,加快步伐,走进了邮局。

隔着柜台,纯子双手捧着小布包,递给了邮局营业员。

营业员对着纯子说道,“看你这珍重的样子,是寄给在前线初恋情人的吗?”

“您说对了。”纯子双手放在膝上,深深鞠躬道,“请务必送到,拜托了!”

呜呜呜~

长崎港内,日本联合舰队已经拔锚出发。

秋山真之坐在“神奈川”号的炮管下,正在看纯子的来信。

他身边放着打开的小布包,里面有一块绘有“日照大神”像的护身符和用红丝线绣有两行小字的一方手帕。

“君就去夺取十个、三十个朝鲜或中国姑娘的贞操来弥补吧。”

秋山读完信,抬起头,眼光更加坚毅。

他用手帕包好护身符,小心揣进怀里,然后将信送入口中,慢慢嚼碎……

伍廷芳正在日本外务省拜见外务相陆奥宗光,“外相大人,我不得不再次提醒贵国,朝鲜和贵国没有任何军事和政治上的关系!”伍廷芳不耐烦地说道,“还有,我再次抗议贵国在朝鲜的任何活动!朝鲜在法理上属于中国,这一点在去年的万国大会上,再次确认过了!贵国自诩为文明之国,那就请放弃一些不切实际的粗鲁做法,拿出一个文明之国的行为准则来,规范贵国的外交军事行为!”

“朝鲜的事务不需要贵国来操心!”

陆奥宗光不急不慢地说道,“朝鲜的事务不是你说了算的,大使先生,我已经让小村大使对贵国的总理衙门提交了一份两国绝交书,接下去,我这里还有一份绝交书。”他递了一个本子给伍廷芳,“如果贵国还不愿意就朝鲜事务进行双方监督下共同的改革,我们两国将马上处于断交的情况,这所有的一切,都要贵国来完全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