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闭上了眼,“王恺运。”
“王恺运?”桂祥听着大为惊讶,又突然笑了起来,“皇上选来选去,这岂不又是皇太后的人?”
“哎,满朝的洋务之人。”皇后似乎也很无奈,“都是皇太后提拔起来的,这是谁都越不过的。”
“还有一些人,和皇太后关系不大。”桂祥笑道,“娘娘是知道的。”
“阿玛说的是宗室和清流吗?”
“是。”
“宗室能干的不多。”皇后摇摇头,“翰林詹事府谏台,这些人,放到户部尚书去,办不好差事儿,丢的是皇上的面儿,这要慎重,与其让他们来办,办砸了,还不如别让他们来瞎胡闹。”
“也还有一些人可以用。”桂祥眨了眨眼睛,“六王爷手下,总还有一批人的。”
“哦?”皇后凝视桂祥,“我倒是忘了这里头,阿玛有什么人选吗?”
桂祥摇了摇头,“奴才没有什么人选,奴才以为,与其选立场,还不如选人,选的好了,不怕他不尽心当差。”
“罢了,这事儿就留给皇上头疼吧。”皇后也摇了摇头,“我先把赐婚的事儿,敲定下来,如果趁着万国大会的时候儿把这事儿定下来,那么接下去就没什么大事儿了,阿玛若是得当,自己递牌子求见皇上,皇上怕是还有话儿要和你说。”
“是。”桂祥又说道,“七王爷的身子,如今已经很坏了,皇上是怎么一个意思?总是要有个章程。”
皇后骤然一惊,“什么?七王爷的身子不好了?去年冬天朝见,似乎脸色都上佳,开春了天气好了些,身子慢慢调理着,总是要能好的,怎么还差了呢?”
“肝病一直不好。”桂祥唏嘘地说道,“肝病大约是要吃的清淡些,少甘肥甜美之物,可七王爷最喜欢吃的就是这些,忌口难,今个春天反复几次倒春寒,身子就不好了。”
皇后思索了一番,“这事儿,阿玛就不必和皇上说了,我挑了好功夫,先和皇太后禀告——皇太后应该早就知道了,宣礼处那一帮子人,消息灵通着呢!然后慢慢的和皇上回,免得皇上伤心。”
说到这里,父女两人似乎也没什么可谈的了,从内朝到外政都是说了一遍,桂祥知道皇后的话儿已经说完,于是起身告辞,皇后也未曾留,只是说让桂祥,“有几匹绸缎还算不错,你带回去,给额娘和妹妹们分一分吧,之前皇上要让大哥出仕朝鲜,联系朝鲜国内之人,我已经给回了,说是才干不能,请皇上另请高明,人有多大本事,吃多大的饭,干好差事儿,别的也就不用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