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庆公主陪着闵妃走出了重华宫,今天闵妃被打击的够惨了,面前坚持到了赐宴结束,这个时候王妃的表情有些恍惚了,惠庆公主看着闵妃,微微一笑,“看来王妃的确是累坏了,就赶紧出宫去吧。”

闵妃定了定神,“是,臣妾告退,还劳费公主殿下相送。”

惠庆公主陪着闵妃走了几步路,走出了景仁门,“皇后娘娘的性子就是如此,清冷高傲,一般人是入不了她的法眼的,王妃常来来,日后相处久了,必然是知道娘娘的脾性,就不会如此介意了。”

“是,却也不知道,皇后娘娘烦心何事?”闵妃探究的看着惠庆公主,惠庆公主一笑,“时候不早了,我要去给皇太后请安,就不奉陪了。王妃若是得空,就来景阳宫找我,我素日无聊,刚好可以听一听朝鲜的新鲜事儿。”

“请公主大发慈悲。”闵妃见到惠庆公主对着自己十分温和,忍不住就开口恳求道,“让世子可以在万国会之后回到朝鲜,国内到底是需要世子坐镇的,国主的身子一直不好,如果让世子一直在外面,总是有伤父子天伦的。”

惠庆公主慢慢的摇了摇头,“王妃见谅,这是外朝的事儿,我身为公主是不能够干涉外朝的事儿的,您多和我相见,这无妨,可外朝的事儿,我委实是不敢做主,也不敢和王妃打着包票。”闵妃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不过。”惠庆公主转了转眼珠子,“若是王妃真的想如此做,那么什么时候我得了功夫,和皇上提一提就是,但准不准的事儿,那可就是皇上做主了。”

闵妃千恩万谢的离开了,她要从顺贞门重新出宫,惠庆公主双手交叉,看着闵妃离去的背影,不由得摇了摇头,“听闻这闵妃乃是‘海东女中尧舜’,和咱们老佛爷齐鸣的女中豪杰,今个一见,真真是失望,倒是百闻不如不见了!”

边上的小太监小寇子赔笑说道,“凭她什么豪杰,给咱们公主娘娘提鞋都不配,那里还配得上和老佛爷相提并论呢?”

惠庆公主摇摇头,“说起来也是可怜,小国的王妃,不知道天高地厚,在皇后那里讨了没趣儿,还想着来我这里求什么恩典,老佛爷经常讲的一句话,面子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个赚的。这话真真是说的没错,闵妃若是想做什么,还是自求多福的比较好。”

小寇子继续问道,“主子,咱们要不要帮着向皇上那里去求情?您的话,万岁爷一准会听!”

“我还没失心疯呢。”惠庆公主捏了捏帕子,伸出带着紫玉镶银护甲的手,按了按太阳穴,“这样的大事儿,没瞧见老佛爷都不说一句话吗?咱们在家里怎么闹都没事儿,出了这个宫,对着外头的人,咱们可都是一家人,走吧,小寇子,夜猫子进门,准没好事儿。朝鲜人若是在咱们大清国不闹些事儿出来,那可真是白来这么一趟了。”

惠庆公主离开了,重华宫外的梨花开的正热闹,微风一吹就吹走了许多洁白的花瓣,落在地上,宛如一片雪地,皇后走出了重华宫,太监来报,“闵妃已经出宫了。”

“叫人盯着她。”皇后说道,“见什么人都没关系,不要闹出什么乱子就好,若是一个想不开,学什么脱簪席地待罪,把她朝鲜的那一套拿出来,可就是要闹笑话了。”皇后冷冰冰地说道,“二来影响也不好,接下去国内的藩属国主都要前来,这也就罢了,不过这德国奥国等国的皇太子都会前来,这是最紧要的贵宾,不能够出什么篓子。”她冷冷的扫着地下的人一眼,“出了什么篓子,丢了大清国的颜面,我请他自己个到李总管那里去喝茶解释,明白吗?”

“嗻!”

闵妃有些魂不守舍的出了顺贞门依旧上了马车,前往礼宾馆,一路上浩浩荡荡,这又是仪仗全副,中国人自诩礼仪之邦,是不会在这些外头人都看得到的场面上给闵妃难堪的,一路封闭道路,仪仗队伍过了兵部衙门,没有轮到差事的门房衙役等在边上三三两两的站着,指指点点,“这一位闵妃居然也应诏入京了!”一个年纪大些的人惊讶地说道,“这是第二次来了吧?”

“老王你这话可有些不对劲啊。”边上的一个人对着老王笑道,“前半句好像闵妃入京是十分稀奇难得的事儿,后半句又好像说闵妃入京就好像咱们去菜园子一样的随便容易,您这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