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输了。”一个议员在边上冷冰冰的开口说话了,“请您注意到这一点,包括北圻,海防,现在再加上顺化,我们已经输的彻彻底底的了,现在我们应该庆幸,中国不是我们的邻国,不然按照他们的军事实力和行军速度,现在巴黎大约已经被攻占了。”

“这怎么可能?”一个看上去原本斗志昂然的年轻议员颓然的靠在垫子上,喃喃自语,“我的国家,骄傲的法兰西怎么会变成这样!绝不接受!绝不接受!”

“绝不接受!”

群情有些汹涌起来,巴蒂斯特站了起来,朝着大家纷纷摆手,示意大家安静,“我已经宣布法兰西政府正式拒绝和中国人继续进行谈判,绝对要对抗到底,我们无法接受这样屈辱的条件!”

巴蒂斯特当然清楚在越南的战事,目前来看,没有任何朝着好的方向改变的趋势,除非孤注一掷,拿法兰西举国之力,来重新投入战事,把所有的海军和陆军都派到越南去,这样才有机会重新取得胜利,但是他现在根本不用需要泼冷水,因为现实会继续让这些搞不清楚现实的议员们领教到什么叫做残忍的现实。

所以他当然随从民意,拒绝了中国这样无理的意见,然后他向议会说明,已经请欧洲最重要的盟友英国政府,大西洋最重要的盟友美国政府一起出面,希望可以从另外的角度来帮忙调停战争,议员们对于这位坚持原则又有手段和方法解决困难的总理十分赞赏,认为他上任以来,为了解决越南的困境付出了很多的努力,而且收效还不错,当然,顺化城的失败,不能归咎于上任不到一周的新总理。不过巴蒂斯特也警告,中国人现在不同意停止军事行动,那么法国在越南的局势还会恶化下去,但是目前没有准备付出巨大的代价来让在亚洲有驻军的英国出面,所以接下去只能是希望取得一场战争来拖住中国人进攻的步伐,然后借着胜利来妥善的谈判,让法兰西体面的退出这场战争。

随即当然,没有准备好扩大战争重新战斗准备的议员们当然需要找出替罪羊而来,那个参谋上将有关于“绿水海军计划”已经取得许多人的支持,更是许多人不能够理解为什么北越舰队会如此的脆弱,那么只能是接受远洋舰队不能够适应形势,法兰西的海军需要做出改变的时候了,所以初步对于明年的海军远洋军舰建造计划,削减了三分之二的预算,作为惩罚海防大败的措施。

不知道为何,巴蒂斯特见到了这个方案通过,脸色有些不好看,但是他也没多说什么,现在法兰西的外交事务最关键的就是越南战争如何了解,巴蒂斯特和议员们正在讨论接下去如何再通过外交手段来进行斡旋,有的议员提出了请求德国帮助的建议,“他们和中国一直保持着很好的外交关系,听说他们的皇太子和中国邪恶的皇太后有很深的私交,我认为可以通过德国来帮助我们,德国人的意见,中国人会听。”

“要想德国出面来帮助我们,我们肯定需要付出代价。”一个伯爵议员讽刺地说道,“再来一个阿尔萨斯和洛林吗?”

这肯定是行不通的,那么只能是在海外来让步,外交和海外领地委员会决定闭门来商议一下这件事情,巴蒂斯特正在提议,将罗马尼亚原本说好的土地交付给德国,但是遭到了反对,“这个地方如果交给德国,奥匈帝国的皇帝绝对会不乐意,那么他也通过影响中国的皇太后,那么我们请德国出面的效果就要打折扣了。”

巴蒂斯特由衷的生出了一种无力感,什么时候,法兰西的这些重要邻居们已经和中国建立了如此重要的关系?以至于无法动摇中国人的主张,外交委员会商议了一会,一个副主任提出了在东南非洲转让给德国一小块土地作为他们的港口用地,巴蒂斯特还没有表态的时候,大门砰的被人撞了开来,进来的是巴蒂斯特的机要秘书,之前在议会开会的时候,这个年轻人还具备了许多的血性,对于中国也强调决不可投降认输,可是这个时候他几乎没有愤怒的表情,有的只有绝望和无力感,他面如死灰,结结巴巴的对着巴蒂斯特说道,“总理阁下,中国人在北京发布了通告,说明了北圻战事的进展,米乐将军,米乐将军,他……”

巴蒂斯特正在拿着一个杯子喝咖啡,他慢慢的喝了一口,仪态十分从容,“米乐将军怎么了?”

“他已经率领所有的北越联军,朝着中国军队投降了。”

外交和海外殖民地委员会的议员们大哗,有一个白胡子的议员甚至打翻了他的墨水瓶,漆黑的墨水撒满了半个桌面,慢慢的渗透进了中国出口的宝蓝色绣十字架花纹绸布桌面布上,“看来我们不需要请德国方面斡旋了。”巴蒂斯特冷静地说道,“我们所有的斡旋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要让北圻的法军士兵出现溃败和投降的情况,那么,现在不需要了。”

“怎么会这样!”外交委员会的主任失魂落魄地说道,“为什么米乐会只是坚持了那么短的时间。”

“我们的后勤通道已经没有了,而且在中国人的突袭之下,米乐的北越联军损失了五分之四的粮食,他们根本就坚持不了几天。”巴蒂斯特早就知道米乐的结局,所以他特别镇定,见到外交委员会的主任看过来探究的眼神,他解释说道,“这是中国方面传递给我的消息。”巴蒂斯特不准备多说什么,“外交途径之外,我们还需要更多的方式和中国人沟通,好了,尊敬的委员会主任,现在大约议员们还没有离开议会,让我们重新开会,再来讨论一下,是不是需要改变我们的条件,来和中国人协商了。我们现在的主意目的。”他顿了顿话语,“就是减少我们的损失,而不是要获得什么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