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亲王大怒,他转过身子,让众人把穿着凤袍的安茜拉开,他决意要先把唐五福解决掉,“你这个多嘴的废物。”他一刀就把唐五福的左眼戳瞎了,眼中流出了恐怖的血水,“是该送你上西天了!”
“哈哈,我一点都不怕。”唐五福只是瞪大了剩下的一只眼睛,哈哈大笑,居然显得十分开心,“你们这些废物王爷,从来都是瞧不起我们的,整日里头一个奴才,一个贱婢,什么时候正眼瞧过我们?只有太后娘娘,从来不把我们当奴才,从不会把我们不当做人!”
“安茜你还记得吗?娘娘新入宫,就不许我们自称奴才!我们端茶送水,她还会说谢谢!从来不打骂我们,就算自己有不痛快的地方,也不会拿我出气!这是我们从未见过的主子!”唐五福拿着一只眼睛怒视豫亲王,豫亲王居然有些退缩的神情出现了,“她没有任何架子,就算当了太后,对着我们都是一如既往!在她这里我们都是人,不是奴才!都是活生生的人!我们有了尊严!我们有了笑容!和她在一起,我们好像就是一家人!”唐五福的话振聋发聩,声音沙哑,却说进了每个人的心里,原本有不少人低泣着,听到了唐五福的话,顿时不再出声,只是低着头。
唐五福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随即淡然鄙视站在自己面前的豫亲王,“既然我们是家人,我们又怎么会出卖家人?就靠着你们这些不把人当做人,把人当做奴才的废物王爷,还想和我们太后争天下,做梦去吧!!!!”
豫亲王忍无可忍,一刀把唐五福刺死,“这些狗东西,看来都不肯说实话了!都杀了!”
“慢着!”原来是安茜说话了,她站了起来,虽然乱着头发,可风姿绰约,宛如一国太后之端庄雍容华贵的模样,她叹了一口气,“罢了,死了这么多人,总不能再死了,豫亲王,我来告诉你,母后皇太后到底去了那里。”
豫亲王大喜过望,连忙上前准备听安茜说,安茜说的太低声了,豫亲王有些不清楚,于是低下了头,凑到了安茜的耳边,原本在一边不忍直视这血腥现场的睿亲王突然听到了一声豫亲王的怒吼,“啊!!!!”
他一个寒噤,转过身子看到豫亲王捂住右耳处,有鲜血顺着豫亲王的指间流下,豫亲王跌跌撞撞的朝着身后倒去,安茜哈哈大笑,嘴里咀嚼着什么东西,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来,“奸贼!奸贼!奸贼之肉果然十分美味!”
安茜也被杀死了,倒在了血泊之中,还活着的太监宫女们跪在地上哭着磕头,“安茜姑姑!”中间还夹杂着豫亲王的痛哭吼叫:“我的耳朵,我的耳朵!”
豫亲王终于有些害怕了,虽然这些太监宫女手无寸铁,但是他还是怕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居然可以自己性命都不要,为了帮助那个可怕的女人逃避,他的右耳被安茜咬了下来,剧痛夹杂着恐惧,他有些呆不住了,吩咐睿亲王,“把这些该死的贱婢都杀了,我先去见东边儿的,把明日早朝的事儿定下来,你大索园子,一定要找到叶赫那拉氏。”豫亲王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匆匆的走了,留下了睿亲王,睿亲王看了看满地的尸体,打了个寒噤,吩咐了几句话,随即也就离开了,血色慢慢的涌上了整个夜色,无数地方的灯点了起来,无数人在夜色之中走动,无数人死在了这个圆月的十五之夜。
慈安太后端坐在正大光明殿上,看着正殿上的藻井微微出神,梅馨和沈腾一左一右的伺候在边上,两个人神情紧张的互相对视,却不能说什么,过了一会,慈安太后悠悠说道,“什么时辰了?”
“丑时末了。”沈腾小心翼翼地说道:“外头已经闹了大半宿了怎么还没消息传来?这些人到底能不能成事?”
“若是不能成事也不会闹大半夜了。”慈安太后面无表情,“咱们耐心等着就是。”
过了一会,外头响起了脚步声,殿门咿呀一声,满脸血迹的豫亲王走了进来,朝着慈安太后不悦地说道:“太后,西边儿的得到了消息,偷偷的溜走了,不在田字房!”
慈安太后大惊,刷的站了起来,激的金步摇上面的坠子索索乱抖,“怎么回事?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妇人,你这些精锐入园子,怎么逃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