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oyoung!”太后无奈的摇头,“这些人,怎么一点见识都没有,天主教在西方原本就是保守的教宗,叫他们解剖人身都是对上帝的大不敬,如何会什么挖人心炼药这么荒诞无稽的事情出来?你要说洋人心怀不轨,想着要在中原大行西方教,这是有的,想着要把鸦片多卖一点给咱们,这也是有的,若是说他们会要练邪术,我是一万个不信!”

“可如今天津局势十分不好了。”恭亲王说道,“法国大使已经对总理衙门发出照会,要求我们保护在天津的法国公民,若是中国保护不力,在暹罗湾的法国远东舰队可以随时北上来保护自己的子民。”

“洋人们这是想着借东风啊。”太后冷笑道,还想着要来沾染海上之事,或者来一个天津驻军?这些事儿想都不要想,“打发了回去,中国之事,中国自然会处理,一个词,秉公执法,若是教堂有问题,绝不姑息,若是土民有错,自然也要罚。不劳他们的军舰费心,我听说他们最近和普鲁士摩擦增多,怕是要打仗吧?还不如赶回去加油助威呢。”反正赶回去也是输。

普鲁士?马上要到了?太后突然想到了这事儿,来不及细想,“有北洋舰队在,无需他们操心了。”

“总理衙门派人去天津了,有了铁路,快得很,也已经要崇厚务必保护好洋人的教堂。臣等请旨,既然法国人说了舰队的事儿,怕也不是没影,请北洋水师警惕提防。”

“可,命北洋水师巡视渤海湾,拦截军舰,商船轮船例外。此外,诏令神机营第十三指挥、健锐营马步官军连夜去天津,我怕就靠着崇厚的那些抚标没什么用。”慈禧太后下诏,“天津不许乱,不许洋人们无辜遭殃,若是有不法事,自然有三法司在等着,也不许乱了洋务大事,告诉崇厚,只要是死了洋人,中外失和,乱了大局,就不是罢官那么简单了!”慈禧太后杀气腾腾地说道。

“嗻。”

“报纸那边我会叫高心夔说明一番西洋教堂的事,不至于大家都是什么常识都不知道。”太后继续说道,“免得大家伙都做傻事。”

“是,臣等商议了一番,崇厚虽然是北洋通商大臣,可没有钦差大臣的身份,怕是指挥不动太后排下去的军队。”

太后冷笑,“崇厚办的好差事,难不成这会子我有过不罚,还要先赏他钦差大臣的体面吗?”

恭亲王抢着说道:“自然不是,只是还需重臣领钦差大臣来代表中枢,这才有重视法人之意。”

“那你们说说,叫谁出去才好。”

“李鸿藻久在军机,政事熟稔,是文渊阁大学士,又是皇上的师傅,十分尊贵,若是去天津,自然不虞有差,奴才举荐李鸿藻。”宝鋆抢着说道。

李鸿藻微微不悦,却似乎明白了什么,对着此事也就不拒绝,“恩?”太后微微疑惑,宝鋆的意思,就是恭亲王的意思。

这些人闹什么幺蛾子?想把这个清流招牌人物赶出京师去?让他去办这些洋务的事儿?和洋人交涉?别开玩笑了,他不把这件事办砸了,那就辜负了他作为清流的尊贵身份!

办砸了这件事?难不成?太后一下子心里透亮,果然呢秉政多年,这些人的各种小心思,自己好好想想总能揣摩到一二,也幸好是隔着帘子,自己可以肆无忌惮的皱眉思索或者偷偷打量众人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