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听说白彦虎是白虎精转世的,专门在西方祸害百姓的,这白虎不就是该在西方吗?”

那个青年摆摆手,得意地说道,“平时叫你们多看报纸,若是看不懂,就叫人读了给你听就是,茶馆里有的是说书先生,什么白虎精?不过是一个匪首罢了,仗着和阿古柏都是信回教的,在甘肃被僧王打败,苟延残喘到了新疆投靠了阿古柏,又在玉门关外阻扰大军,如今正是该死的时候了!话说诈死,想必是不会,这报纸上说的清楚,荣禄将军千里奋进,一举突袭白彦虎部,白彦虎全军覆没,白彦虎突围不成这才自刎身亡,人头也是验过了,想必是不会再有诈死死灰复燃这样的事情了!”

路人们得了准信,纷纷点头,有几个衣服简朴,但是气势怡然的中年妇人忍不住念佛,“如此一来,家里头的小子都能早些回来了。”

那个青年看到这几个夫人,脸上露出敬佩的神色,“原来是几位奶奶,您说的极是,这大军眼见着就要功成了,到时候几位阿哥回来,指不定就是出将入相,给太太们赚一副诰命呢。”

“阿弥陀佛。”那个为首的觉罗太太又念了声佛,“也不指望他能赚诰命,平安回来就是福气,虽然家里穷,到底他也是红带子。”觉罗太太骄傲的仰起头,“太后有命令,还敢不出力吗?”

大家纷纷称赞,一个小小个的老头子挑着鲜花来卖,听到众人说的有趣,又开口笑道:“列位还不知道吧,为了白彦虎伏法,前门大街上内务府办的戏园子,今个开演《八里桥》、《穆桂英挂帅》连演三天!又命令各处戏园子,戏班子,除了日常演的戏之外,更要连演三天,以表庆贺!”

京城百姓都是最爱看戏的,这也难怪,上有好,下必从焉,自太后以降,皇帝嫔妃王公大臣无人不爱看戏的,如今又有升平署专门排演新戏,这剧目更是让人大为过瘾。大家一听纷纷都要去排队买票了,“这可是难得,宫里头的供奉可不是轻易出来唱的!”

一群人纷纷走开,来了两个穿着“警”字号子的衙役,见到那个青年,也互相打招呼,“你怎么还在此地?礼部出了告示,秀才以上的,若是到了青海新疆甘肃之地,最低可以当一县学谕!这人山人海的都围那里去了。怎么就你还在这里?”

青年吓了一大跳,“这事儿我竟然不知道!两位哥哥,这可是真的?”

“还能有假,就在国子监报名,快去吧,虽然地方差了点,到底有了官身,苦几年回来,听说乡试会试都能加分!这可是好机会!”

那个青年连忙行礼走开,两个衙役看着青年走向国子监的方位,“虽然有了官身,可到底在千里之外,实在是远了些,又苦了些。”

年长的一个人却是不以为然,“老话说的好,富贵险中求,若是怕死,怎么当官,到时候大军把那些叛逆一扫而空,新疆又是好地方,你没听那个曲子?叫什么‘天山是个好地方’。”

“说的有理,新疆那个学政可是赚大发了,日日被那些各部少爷捧着,真真是威风。”

一个不悦的冷哼声响起,两个人抬起头,看着身前来了一行人马,为首的人脸上带着不悦的神色,冷着脸看着两个衙役,衙役见他的腰间系着一根黄带子,却不知道是那家王侯子弟,连忙弯腰行礼,为首的那个人冷漠得看着两个人,转动着手里的白玉扳指,“你们两个正在巡街,当着差事呢,还在这里唧唧歪歪,不成体统。”

“请尊驾恕罪。”老成点的连忙请罪,年少的到底是气盛些,虽然有些不忿,可也只能是低头。

“尊驾?你居然不认得我?”为首的是三十出头的年纪,富贵逼人,脸上却有着不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