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丰四年二月二十八日,捻军七、八千人自县东南入境,一举击败署臬司牛鉴所带领的清军。总办团练祝垲(柘城知县)聚集柘、鹿、永,夏、睢、宁等县的地方团练二万余人镇压捻军,捻首宋书太、周保善、方铁头等人被捕杀。咸丰四年四月初一日,祝垲调集归德、柘城,鹿邑、永城、夏邑、睢县、宁陵等县二十万团练乡丁“会哨”(即亮兵),再次向捻军示威。团练练总马盛德选精壮乡丁随清军“围剿”捻军。
八月份节近中秋,可是秋老虎肆虐,天气还是闷热的紧,在健锐营的营帐之中更是密不透风,柘城知县祝垲和鹿邑县团练练总马盛德已经热出了一身大汗,瞧着端坐在中间的武云迪八风不动,却是擦汗也不敢擦。
武云迪听了柘城知县祝垲的禀告,点了点头,赞许地点了点头,“知县这团练操办的极好,还有马练总。”瞧了一眼边上红脸的高壮汉子,“僧王也知道你们的差事办的极好,如今僧王大军已经到了安徽,你们在河南的任务却是没有减轻,如今本官来了你们这边,除了是追击捻贼之外,今天有了机会瞧见你们,更是要多说一句,切勿轻敌,知县你的团练虽多,可千万不能轻敌,这是皇上亲笔写给大帅耳提面命的!一切以平靖地方,操练好团练为上。”祝垲和马盛德听到是皇上的命令,连忙起身轰然允诺。
“河南各团练坚守地方,市集聚结的地方也要多多注意,捻贼说不得就要掠夺商旅物资来补充消耗,本官的骑兵四处机动,马大使跟着本官便宜行事,除了本官的骑兵在皖北,柯总兵会同山东的胜保南下苏北,务必扫清两地,将捻贼赶到一处,迫使他们不得不与咱们决战,你等就听本官号令,务必不能让捻贼进了河南地面,若不遵军令,本官可是翻脸不认人!”
“喳!”
两人出去有一会了,武云迪还是一动不动地坐着,想起姐姐书信中说清楚交代的事儿,武云迪心扑通扑通直跳,他挥了挥手,抛开脑中的思绪,站了起来,叫过门外的传令官,传令下去,休整片刻,准备出发。
三河尖扼淮河水运要道,三河交汇,水运发达。自古以来商贾云集,水运通畅,盛极一时的古三河尖镇曾是闻名豫、鄂、皖三省的重镇,是大别山山货、农副产品外销和日用工业品购进转运的货物集散地。“十里河巷桅杆林立,水陆灯火交相辉映”,市场繁华,素有“小上海”美称。
嘉庆十年,为加强淮河流域通商、盐运、税控之管理,设三河尖巡检司。咸丰四年四月,李昭寿、薛之元聚众起义,北上攻三河尖,为团练所败,溃走商城王家院墙。
听了斥候的禀告,僧格林沁连忙命亲随打开河南安徽地图,瞧了瞧固阳县的三河尖镇,又听得颍州知州在边上介绍“豫、皖之交水陆冲途,人烟辐凑,淮、汝汇流,又是商贸汇集之地,大帅,若是三河尖有失,淮河以南的局势又要坏了。”
“不错,上次发逆西征,在皖中闹腾了一遍,这坚壁清野之策用过了半年,如今秋粮快要收割,商贾们也汇集于此地,若是三河尖有失,捻军更是要猖狂了。”僧格林沁点了点头,转过头问师爷:“胜保在北边如何了?还有柯总兵?”
“东翁,他们在亳州和张乐行打了一战,倒是各有胜负,胜保的三万大军已经慢慢地将他们撵地南下了。有些小股的捻贼故土难舍,已经自己偷偷地散了。”
“好,就要这等鼠目寸光的人乱张乐行的阵脚,别以为在淮河一带,什么阿猫阿狗,谁都能自称汉王!传令,叫胜保和柯立宏无需顾及那些逃散的小股捻贼,死死撵住张乐行,本帅在颍州坐阵,传令健锐营、外火器营也派两个炮队出去,先渡过淮河,南下三河尖镇戒备,本王料想庐州府有大军把守,连发逆都攻不下,捻贼想要去抢江巡抚的粮草也是笑话,命八旗护军营、外火器营前往凤阳府驻扎,随机而动,务必以歼敌为要。还有传令淮北,秋粮即刻收割,不能留给捻贼!”僧格林沁流水般地命令下去,转过头吩咐站在边上伺候着的颍州知府,“颍州府,你将本网的粮草准备好,另外,你代替本王,将那些家中有人从贼的族长和耆老请到你的府衙,好吃好喝招待上几日,就是不能放人回家!”
“大帅的意思是让贼子军心大乱?”
“正是,若是颍州府你再派人出去布些流言,恐怕那些鼠目寸光的人更要军心动摇了。”僧格林沁微笑点了点头。
“一群鼠目寸光的人,留在咱们兄弟中也是无用,走就走了,不必去追了。”捻军五旗盟主张乐行骑在马上淡然的开口,边上的四色旗主神色各异,计算不一,“咱们兄弟都在,天下那里都去得。”
“可是有传言,各地的县令知府都拘了家中的父老前去,也不知道是否真的。”一个家在颍州的捻子首领无不担心地说道。“无妨的,朝廷的人不敢得罪咱们家里,若是恼了咱们,咱们灭了那些狗官的全家。”张乐行安慰道,“也罢,若是你担心家里,咱们也快到了颍州府,顺道去瞧一瞧,也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