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请大帅前去议事。”信使恭恭敬敬地说道。
郭崇韬嗯了一声,随即就准备起身。
李绍宏眼神闪烁,悄悄拉住郭崇韬,低声道:“大帅,末将听说向延嗣昨日又到了城中,此人不顾春节时令,兼程至此,到了又不来拜会大帅,联系之前他的举止,恐怕这回他有什么不好的心思。眼下魏王突然召大帅前去议事,末将担心,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魏王召老夫议事,理所应当,有何不妥?”郭崇韬浑不在意,“老夫灭梁灭蜀,定国安邦,他向延嗣算个什么东西,不过一鼠辈而已,又敢对老夫有什么不轨心思?你不用担心,老夫去去就回!”
“大帅……”李绍宏还想再劝,郭崇韬却已经大步出门。
都统府,魏王李继岌看过向延嗣递给他的皇后教令后,当即脸色大变,“如今大军即将班师回朝,枢密使并无异常,孤怎可行此亏心之事?”
向延嗣冷声道:“皇后已有密敕,魏王倘若不肯执行,一旦此事为郭崇韬知晓,则我等性命不保!”
李继岌仍是不肯,“陛下并无诏书,只凭皇后手教,如何能擅杀三军统帅、朝廷招讨使?”
“魏王若是执意不肯,错失良机,则我等命该休矣。只是臣等死不足惜,怕要连累殿下,为那郭崇韬所害!”向延嗣佯装痛心疾首,“况且郭崇韬目无殿下,目无朝廷,也非一日两日,他在蜀中拥兵自重,不尊朝廷号令,私蓄人望,谋为两川节度使,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此时殿下优柔寡断,断送的不仅仅臣等性命,只怕还有无数将士浴血拼杀得来的战果,还有大唐的江山社稷!殿下想想,平白错过诛杀逆贼的时机,酿成大祸,到了那时,皇后会如何,陛下又会如何,这天下还有殿下的容身之地吗?”
李继岌怔了怔,“这……”
向延嗣见李继岌有所犹豫,趁热打铁道:“如今郭崇韬没有防备,他此番奉召而来议事,正是唯一的良机,一旦错过,今日殿下对他仁慈,敢问日后他会对殿下仁慈吗?”
李继岌脸色白了白,神情挣扎。
最终,经不住向延嗣等人“痛陈利害”,李继岌默然点头。
向延嗣大喜,随即安排猛士,在府上设伏。
不久,郭崇韬到了都统府外,只见他器宇轩昂,仰首阔步,踏上台阶,进府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