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攻城也是我们先上,你急着叫唤个什么劲儿?”李绍城调笑道,这几日大胜让他心情颇好,这时竟然在李从璟还未发话的时候,争起先来。
蒙三不服气了,“李将军你那都是马军,我蒙三所部才是步军,攻城这事当然是步军来了,你在两旁为我掠阵就好!”
李绍城撇撇嘴,“我的马军,上马能骑战,下马能步战,样样精通,不信你来试试?”
李从璟本来端坐在将按后岿然不动,但看这架势,一路行来攻城拔寨,诸将士气明显高涨,这会儿李绍城和蒙三竟然自娱自乐起来,不得不出声制止他们,道:“好了,别争了,谁说本使要攻潞州了?”
李绍城和蒙三同时讶异的看向李从璟,不解道:“不攻潞州?不攻潞州攻何处?”
李从璟骂道:“瞧瞧你们这德行,不过是攻克几座百人军镇,就把你们得意成这样,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中军大帐乱作一团,不说精锐之师,你们还有一点正规军的样子吗?!”
李从璟极少骂人,他这一怒,众人立即噤若寒蝉,默默分成两排站好,不再交头接耳。
士气高涨是好事,因此骄纵就不美了,是以李从璟才敲打一二。见诸将站好,李从璟这才正色开口:“观潞州守军阵容,其兵力只有千余,以我军攻城器械和锐士,要克潞州是不难。但李继韬焉能对我进攻潞州没有防备,你等怎知他城中没有藏兵?”
潞州城厚,自然不是投石车能轰塌的。
李从璟继续道:“再者,泽州距此不过几日路程,届时李继韬回援,大败虽不至于,但这潞州却是攻不下来了。平白费这许多力气,就为了发泄饭吃多了白长的力气?况且董璋仍旧可以围困泽州,则泽州之局仍不可解。一旦我去击董璋,则李继韬顺势可击我之后背,如此岂非自陷于危局?”
蒙三涨红了脸,抱拳羞愤道:“末将失言,但凭都指挥使责罚!”
李从璟冷声道:“责罚就不必了,但你要记住,你是将领,凡事须得三思后而行!”
“是,末将谨记!”
本为掌书记,因出征添为行军司马的卫道,这时候出来与李从璟唱双簧,他道:“那引大军直接进攻李董联军,与泽州里应外合,是否可行?”
李从璟摇头道:“百战军出征不是什么秘密,李董联军焉能对我等此举没有防备?就算防备不严,此去能否战胜李董联军两说,胜也是惨胜,非我所愿也!”
“那依都指挥之意,我等该当如何?”卫道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