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中朝拥立的,现在中朝势大,若是没有中朝的首肯,我们当然没有办法和当初一样对待殿下……”金荩国不慌不忙地回答,“所以,大家虽然一直都对殿下心有余悸,但是也忍到了现在。”
“但是你们现在得到了太子殿下的首肯?”李珲再问。“他们……你们是怎么迷惑了他的?”
眼见他们居然说到了这个地步上,这些内侍们心里觉得不妙,纷纷停下了手,然后默然退出了房间,杂乱的呼吸声和脚步声渐渐地消失了,让李珲已经一团乱麻的思绪渐渐地恢复了些许清醒。
“谈不上迷惑,只是跟他说了事实而已。殿下膝下无嗣,又一直没有立嗣子,这就给未来留下了乱根。作为宗主国,大汉当然要解决这条祸根。”金荩国慨然回答,“太子殿下是主持公义,以一己之私碍于国祚的,不就是殿下吗?”
“什么公义!无非就是你们的一己之私。”李珲毫不留情地驳斥了对方,“你们想要怎么样?”
“其实也没有怎样,就是给殿下确定一个嗣子,以安朝野士民之心,也让我国国祚得以延续。”金荩国冷笑,“所以殿下莫慌,这一次不会再让殿下尝到颠沛流离之苦了。”
“你……你们……”李珲心里一阵气急,居然说不出话来了。
他知道自己现在在宫内也并没有太大的威信,更别说宫外了,如果真的失去了中朝的支持,那确实地位就会岌岌可危。
“宫内已经被你们控制住了吗?”
“而且就在今天早上,大汉使馆的军兵已经从城外进入了都城,将景福宫团团围住了,想必殿下也知道,宫内的侍卫恐怕没几个愿意舍命去保殿下。若是殿下出去看看的话,一定会明白现在的形势的。”金荩国仍旧在冷笑着,混不管自己这种话到底有多么刺伤对方,“哦,我倒是忘了,殿下已经没办法去看看外面了。”
李珲心里更加冰凉了,从金荩国有恃无恐的表现来看,他所说的话应该都是真的,现在大汉的军队应该已经控制了宫内和整个都城。再说了,就算没有控制又怎么样呢?难道还有人会起来勤王,为自己去反抗中朝太子的命令?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李珲无视了对方的嘲讽,他现在只感觉无力和心寒。“所以,你老早就投靠了中朝,为虎作伥……带着他们来胁迫君上?”
“殿下这话不知道从何说起。”金荩国轻轻摇了摇头,显得大不以为然,“中朝是我国的宗主国,作为大臣,臣仰承圣意是应该的,何来为虎作伥?另外,要说为虎作伥的话,殿下借着中朝之力复位,当了这么多年的国君,也没看见时时内心有愧啊?”
李珲初次在位的时候,宠信一小群宠臣,打压大臣十分厉害,尽管身为北人党,但是金荩国心对他还是十分不满的。所以,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已经不想再跟这位国君客气了。“好了,现在想必殿下已经清楚知道自己的处境了吧?臣还是要劝殿下,不要再做无谓的事情了。”
“你们……你们让太子殿下立谁。”李珲心已经凉透了,反而没有哦了刚才的愤怒。他知道,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抵抗是没有意义的,只能按照太子的心意行事了,但是他想知道到底是给自己规定了怎样的结果。
“现在殿下属意庆平君李玏的幼子李倞。”金荩国颇为从容地回答,“所以希望殿下今天就发布诏书昭告全国,将他过继到自己的膝下,承嗣国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