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钊此刻心中只剩下了这样一个想法。
手臂上的创口越来越痛,血一直都没有止住,他只希望这一刀没有伤着筋脉。而且自己的手下们,看到自己受了伤,很明显也已经胆寒了,没有多少战意。
所有番子都已经退了下来了,看着上面两个人的目光,仇恨当中明显又带着一丝畏惧。整个大厅静的吓人,只有几个伤势较重的番子的哀嚎声不绝于耳。
不管怎么样,现在已经打不下去了。
这两个杀才,怎么这生厉害!他心中的怒火无可排遣。
“你们两个,敢跟东厂作对,不怕死无葬身之地吗?”他死死地盯着楼上那两个人,犹如是在看杀父仇人一样。
“我等是锦衣卫,眼里只有皇差。”刘松平脸上还是那副平静到近乎于麻木的神情,“只要能够办好皇差,又能多管什么呢?”
“哼,皇差……皇差……”厉钊捂住伤口的手越来越紧了,几乎好像是要将自己的手给捏断了一样。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森然开口,“你以为你们有了皇差,就不用死了吗?好,我倒要看看,你们到时候是怎么死!”
说完之后,他摆了摆手,做出了一个手势。
他手下的番子们心领神会,有几个人去扶住了那几个受伤难以行动的番子,然后拉着他们一起离开了大厅。
门很快就被打开了,他们一言不发地离去,很快就响起了连续不断的马蹄声。
等到马蹄声渐行渐远之后,原本躲在不知道什么地方的驿卒们,终于窸窸窣窣地从黑暗中跑了出来。
他们脸色都十分惨白,显然是被东厂和锦衣卫的这一次大战给吓坏了。
在驿站打斗,原本是违反了朝廷法令的,可是在这两个人可以独挑一群人的杀神面前,他们又哪里敢多说一句话来?
他们相顾许久,愣是没有人敢出声。
“好了,抱歉,让诸位见笑了。”反倒是刘松平先出声了,他先是跟这些驿卒们道了歉,然后从怀里又掏出了一小块银子,直接扔到了地面上,“好了,你们先打扫一下吧,到处都弄得难看,对你们也不好。这些银子你们先拿去吧……算是个辛苦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