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这就回去准备,咱们徐州出产的棉布小弟已经找人看过,细密上不如松江棉布,可差得不过是分毫,影响不到售卖,松江棉布本就已经供不应求,咱们徐州棉布填进去也不够卖的!”余致远说的很是兴奋。
王兆靖这时候又是低头下去,余致远这边高兴,可如果余家没有那么多小心思的话,这次赵字营报出来的低价就是可以比市价低四成甚至更多,有了那改进的徐州纺纱机,效率大为提高,布匹的成本也跟着压低,而且按照王兆靖了解,去除棉籽的机器马上也要投入使用,那时候纺纱织布的效率就会更高,成本也会更低。
本来这些好处余家都能跟着分润,可余家却因为那些小心思什么都没得到,王兆靖每次想到这个都是冷笑,如果赵字营亏待了徐家,或者白白驱使徐家做事,徐家这些小心思还算有情可原,可徐家明明因为赵字营发了大财,却自作聪明,这就只能说可怜可悲可叹了。
辛辛苦苦赶来,面见赵进聊了不到半个时辰,余致远又要日夜兼程的赶回去,他自己没有叫苦,余致远心里很清楚,想继续在赵字营这边拿到什么,就要看他怎么做了。
刘勇这一次去辽东有很多手尾,回徐州交待好相关事宜之后,就想要立刻北上山东,做后续的安排。
“你要习惯坐镇抓总,不是奔波在最前面,你和雷子总是冲锋在前的话,让下面的大队正们怎么去做事?”赵进这次直接把人留了下来。
除了让刘勇习惯总揽内卫之外,还有就是让刘勇接受属于赵字营的闻香教一系的组织和人力。
和徐珍珍有些不一样的是,木淑兰产子之后对先前很用心的闻香教经营没有丝毫的兴趣,而且明确对赵进说,以后也不会管了,要全心全意照顾赵麒。
原本赵字营属下的闻香教各处势力名义上归于内卫管辖,实际上却自成一体,或远或近都归木淑兰指挥,聂黑他们这种当年被直接俘虏过来的例外。
这种自成一体对内卫做事极不方便,而且这自成一体的局面在彻底打垮徐鸿儒之后反而得到加强,从前木家一系残余,山东闻香教的残余,能投降过来的人也都想着自保和求上,自然而然的结伙。
尽管赵进对教门极为反感,可他也不得不承认,闻香教如果能为赵字营所用,在这个时候就是控制山东地方的利器,最起码可以迅速的安定人心,长远来看利弊就不好说了。
眼下木淑兰专心养育儿子做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达到了最好的效果,现在各处愈发稳定,已经用不太到闻香教各处了,正好让内卫彻底接管,然后将其打散重组,免得再有什么是非波澜。
在接管木淑兰所管事务之余,赵进还领着刘勇去了织布工场,那一次可以纺几个纱锭的徐州纺纱机刘勇已经看过,每次看每次都觉得神奇无比,倒不是说这机械机关如何巧妙,而是这改进实在高妙,一样的法子,做出来也没什么难的,居然就有了这样的功效,靠这种纺纱机,徐州布和松江布品质上差别不大,成本却能低下去四五成,等于说卖松江布一半的价钱还有的赚,这真是点石成金。
“这边和济宁那边一共砍了二十几个脑袋,这织工、木匠被砍了,他们的家小也是永世为奴,这样的狠辣手段才刹住了他们单干的念头。”走出那防备森严的纺纱工场,赵进笑着对刘勇说道。
刘勇不觉得意外,开口回答说道:“这点石成金的法子太容易,都想着拿出去自己发财,却想不到无根无凭拿着个好东西,又怎么会有好下场,在咱们这边熬三年之后单干,那才能稳稳发财,可笑他们想不透啊!”
说话间两人又走到一处戒备森严的工场,看到这边戒备的程度比起纺纱机所在的地方丝毫不差,刘勇不由得纳闷,心想这又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东西,只见到一车车捆扎好的棉包被送进去,又有一车车的棉花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