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长刀长六尺,刀刃一尺,和短矛区别不大,之所以用这个武器,是因为官军骑兵不怎么用赵字营这样的骑矛,这样的马上战技需要严格的训练和纪律,又彰显不了个人武勇,所以官军骑兵不怎么喜欢。
距离流民大营已经不远了,离近了看,才知道葛田丰和其他流民所说的不假,这根本就不是个营地,充其量是住在一起而已,东一堆西一堆的模样,到处都是垃圾和黄白秽物,抢掠来的东西到处乱放,看着和垃圾区别也不大。
此时流民也看到了赵进这“官军马队”的到来,人人惊慌失措,居然没有人组织抵抗,只是像没头苍蝇一样的乱跑。
和事先估计的差不多,先前因为饥饿绝望积累起来,又被煽动而出的怨气,已经在这些日子里的消磨殆尽。
死了足够多,又打下了各处城池,每个人多少能吃点东西维生,甚至还有人得了好处,然后那个大成兴盛的年号一立,从皇帝到一字并肩王,再到元帅将军之类的官位名号设置,让更多的人泄了气。
更不要说精锐都在济宁、邹县还有滕县几处,这滋阳城外只是佯动疑兵,根本没什么作用,派这些流民来这边,与其说是攻打滋扰,倒不如说是找食,不可能维持十几万几十万流民在一地太久,那样的话,只要时间一长,就会把当地的物资彻底消耗光,非但不能作为力量使用,反倒成了祸害。
这样的力量说不上是力量,纯粹的乌合之众,即便是学了些站队步操的法子,在赵字营的精选马队面前也不值一提。
外面的确挖了壕沟,可为了进出方便,或者为了运送战利品,壕沟居然居然被填平了很多段,里外畅通无阻。
“天兵杀贼,官军杀贼了!”赵进和部众都是扯着嗓子狂呼大喊,唯恐别人认不出是官军,就这么冲了进去。
上次在济宁城下,赵进率领马队发起冲锋的时候,算是有些模样的流民大军拼命逃避闪躲,冲了百余步,兵器上还没有见血,在这个所谓的大营里,流民们的反应更是不堪,有人拼命的逃跑,有人则是跪地求饶。
赵字营肯定会珍视这些流民的性命,因为他们是宝贵的人力,可官军不会,在战场上,官军可不会对这些反贼有一丝的慈悲。
开始就跪地求饶的那些流民,搞不好觉得官军的到来是一种解脱,这么跟着流民大队游荡,随时可能被杀的日子实在是太残酷的煎熬,很多人都坚持不下去了,官军到来,投降重新变成良民,哪怕成为罪徒,也要比现在好。
不过“官军马队”没有丝毫避让减速,就那么直接践踏了过去,血肉飞溅,或许这样也是解脱。
随着“官军”“杀贼”的大喊,整个流民营地都跟着涌动起来,从“官军马队”冲入的方向作为开端,整个营地都开始跟着沸腾躁动。
在马上的每一个人都很紧张,乱糟糟的营地中全是溃逃的流民,可天知道会不会有昏了头的疯子偷袭,而且这几千几万人的营地,或许会有些精锐武夫,这些人抽冷子动手,肯定有危险。
应对的法子就是冲击,让这流民营地彻底溃乱起来,人群乱走,任你多大本事也立足不住,只能被裹挟着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