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溃逃的流民也有一个坏处,多少阻拦了马队的速度,何况赵字营马队讲究的是结阵配合,不轻易散开追击,大家只能眼睁睁看着徐鸿举那一队人跑进了济宁城,然后城门缓缓关闭。
外面几万闻香教乱军,溃乱之后,只能向两侧和赵字营的方向溃逃,回头没有可能,也就是彻底被打散之后才朝着城内逃,不过这条生路也没有维持多久,徐鸿举这边入城,城门立刻就是关上,丝毫不管外面的忠心信众,谁要是不识相,刀剑立刻毫不留情的斩杀过来,在徐鸿举逃回去这一路上,已经不顾什么信教的情分,谁挡在前面,直接马匹踩踏过去,要不然就是砍上一刀。
赵进没有去追击,他的盔甲上尘土不少,血迹却不多,刚才就那么一面倒的推下去,前面的敌人死的死,逃的逃,根本没什么战斗,只不过控制着马匹跑动冲撞而已。
“传令,纳降。”赵进停住坐骑,在家丁拱卫下开口说道。
负责传令的家丁立刻领命四散,他边上的刘勇也已经摘下了头盔,刘勇随意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他脸色通红,神情兴奋无比,在马上大声说道:“大哥,咱们赵字营这么强,居然这么强!”
赵进哑然失笑,调侃着问道:“你难道不知道吗?”
“小弟知道咱们很强,却没想到强到这个地步,这闻香教的兵马已经算是有模样了,又有这么多人,还大胜过官军,可咱们赵字营还没有用全力,直接就把他们打垮了,而且打垮的这么容易,咱们还有一个团两个大队,还有那么多的团练都没有用上。”刘勇语速很快,任谁都能感觉出他的兴奋。
赵进笑着摇摇头,开口说道:“的确很强,但还不够多,也没有足够大的地方支撑,也没有大义的名分,所以能做的东西还不多。”
“大哥,小弟从前也是这么想,不过看了这今日的战斗,觉得大哥未免太谨慎了些。”
“那这次各队挑选放心的人,一共挑选出多少?”赵进笑着反问了句,刘勇愕然无言。
当愿意纳降的消息传遍战场之后,或死或降,流民们都知道怎么选择,战斗中亡命奔逃流窜,早就耗尽了体力,逃也是逃不掉,只有被杀一条路,现在有了条活路走,自然要选。
苦日子过够了,投降之后再怎么被苛待,难道会比当流民的时候辛苦?难道会比被神国糟践凄惨?
即便是心有疑虑的人也是看到,当你丢下兵器跪地投降之后,赵字营这些凶神的确没有乱杀乱打,反倒是驱赶着聚拢,这让大家更是放心不少。
招降的命令传到何处,何处就立刻安静下来,刚才还喧闹哀嚎,打生打死的战场上,迅速变得平和了。
到这个当口,赵字营上下已经是全部动员,不过还是要维持最小一个连队,或者马队一个分队的编制,即便这样人手也是不够用,连守卫辎重车马的团练和义勇都被喊出来做事。
此刻的济宁城头一片死寂,那招展挥舞的旗号早就不见了,城门已经紧闭,尽管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可也能想到里面正在填土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