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现在,西班牙与葡萄牙合并已经有段时间了,可富裕的葡萄牙上下一直抵触很大,在欧洲本土还在勉力维持,而在澳门这边矛盾已经激化,澳门和吕宋的关系和敌国没什么区别。
“这里比萧县都要小很多,比咱们何家庄也要小不少。”跟随而来的徐州护卫感慨了句。
他们下船之后,船上立刻有人跑到澳门城中去找向导,余家关系托关系,尽管没有来过澳门,可能找到可信的人,从港口到城中,然后再带着人跑回来,合计没有超过小半个时辰,这澳门实在是小的很。
虽说不知道什么关系,可那位向导来到之后,就是客气恭顺无比,余家肯定下了不少本钱。
“小的安克宝,香山人士,在这澳门打混多年,也算是本地土著了,几位爷想要什么看什么都尽管言语,小的都帮着安排。”这安克宝倒是广东土著模样,瘦小黝黑,可官话说得却很流利。
众人都是看向徐厚生,徐厚生想了想,只是说道:“先走走看看。”
“不瞒这位公子爷说,这澳门太小,走着看看的话用不了两炷香,也就是那十字大街上有些看头,都是这番人的宅子,去德字大街那边,就和咱们大明没区别了,要说这澳门的好处,一是这佛郎机的酒菜,那是别具一格,二是这番邦女子,也是另有风味,公子爷喜好那个,小的这就领路。”
这安克宝殷勤的说完,徐厚生这边一干人的眉头却都皱起,本想找个向导,怎么来个街面上的帮闲,余鸥和过去找人的那个余家水手聊了几句,转头对那安克宝说道:“只带着大伙在澳门街面上走走就好,问什么说什么,少不了你的赏钱。”
“公子爷,来这边莫非是要谈生意,小人在商馆里做事,也有门路的。”安克宝好像没听到余鸥的话,只是笑着问徐厚生,一开始就看出,这人是能做主的。
站在徐厚生身侧的聂黑咳嗽了声,走到余鸥身边,低声说道:“这人不对,你看他身后有那几个。”
被这么一指点,余鸥也注意到安克宝身后有几个水手模样的汉子,不住的看向这边,根本不是从其他船上下来的。
“直娘贼,俺们余家的船只到福建,这广东却是第一次,难道被设局了。”余鸥骂了句。
“不是说这边洋人管的严吗?”聂黑低声又问。
“天知道,也没见几个洋人走动。”余鸥闷声说道,走海路千里万里的,彼此天隔地远,谁也不知道谁的底细,同样,事后想要追究什么也是千难万难,这就让很多人设局坑骗谋财甚至害命肆无忌惮。
余家托人找的关系,余家船队又从没有来过这边,这可信上就差了很多,余鸥也不想多做纠缠,只是开口说道:“既然如此,我们自己走走,就不劳烦你了。”
人在异乡,气短三分,这余鸥也是见血杀人的凶悍角色,可这时候却只是耐着性子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