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最多就是送信,能知道什么!”王友山脱口而出,打交道的官差却没什么表情地说道:“王大人,赶路要紧。”
王友山晃晃头,却是咬牙说道:“走,现在就走!”
……
在司礼监值房内,内廷最核心的宦官们忙碌不停,他们才是大明真正的中枢,原本这个值房的核心是坐在首席那里的司礼监掌印太监,可现在大家都知道,如今司礼监的第一号人物,或者说整个内廷的第一号人物,是在偏厅那边呆着,即便是司礼监掌印太监王体乾,遇到大事,也要主动去那边请示。
那偏厅就是司礼监提督太监魏忠贤魏公公的值房,他老人家不识字,所以不愿意呆在全是文书笔墨的地方。
“凤阳崔公公那边的信过来了,凤阳巡抚郭尚友开始想要含糊,后来贪功出兵真去了,结果被贼众偷袭打的大败,好在贼人只是截断运河,没有做出更多的事情来。”
“山东那边的人已经报过来了,的确是大败,据说那徐州乱民还留了手,不然保定总兵鲁钦会败的更惨。”
“保定兵马和山东兵马并无掣肘牵制,彼此配合的还算好,在济宁州那里虽然因为陋规耽搁了些时日,可不影响大局。”
“山东杨总兵报的详细,也拿去御马监那边请知兵的人看了,保定鲁总兵这次用兵没有什么疏漏,中规中矩,乱民贼众也是堂堂正正的打的,御马监那边几个管兵的都说,这贼众严整如山恐怕是虚报,但山东和保定镇都咬牙说得很死,不像是为了推诿编造的理由。”
“徐州乱民已经退回徐州了,没有杀俘,也没有割去首级,甚至还帮着收拾了下。”
“徐州和各处现在都没有报什么消息,也没有人说乱民造反谋逆。”
“凤阳巡抚郭尚友的折子已经到了,还有给公公您的信,上面都说要招抚招安,不必大兴刀兵。”
魏忠贤站在一张桌子前,几名工匠打扮的人正在摆放木件,这些木头工件都精密无比,赫然是一座宫殿的模型,魏忠贤紧盯着木件,而身边几名身着青袍紫袍的宦官正在不停的读着奏折和消息。
“你这木件弄得太细致了,这哪还有万岁爷动手的余地,有什么趣味,你们要弄得粗一些,或者就是在木料上勾勒出墨线来,让万岁爷自己去弄,你们明白咱家的意思吗?”魏忠贤颇为耐心和气地说道。
那几名工匠打扮的人却是诚惶诚恐的答应了,魏忠贤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还特意勉励了句:“好好做,你们的荣华富贵就在这上面了。”
等工匠们离开,魏忠贤却背着手转过了身,他身材高大,因为不是幼年入宫,魏忠贤阉人的特征并不浓,他看着几位躬身恭谨的宦官,眉头紧皱,没有一丝的方才的和气和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