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说吧,我们现在该用什么样的稳妥法子?”大家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赵进,等他拿主意。
“我也没有什么奇计,这打仗,无非就是人心而已。这徐州是我们的地界,天时地利我们已经拿到了,那只要人心向着我们,还有什么可怕的?”赵进肃容解释了起来,“人心是什么?人心就是要吃饱饭,要过好日子!这些家丁和他们的父母亲人,因为我们吃饱了饭,因为我们有了产业,挺直了腰板,眼看着过上了好日子。结果到现在,却有人一步步地欺压了过来,想要让他们失去这些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甚至还要令他们过得连从前还不如,这事他们能忍下去吗?不要说那些得了大好处的连正队正,就连下面的普通家丁也忍不了,所以,人心迟早也是要站在我们一边的。”
“那现在就要把他们的劲头鼓起来吗?”刘勇又问。
“不必,发动的太早,到时候反倒是泄气了,先操练好部队再说。”赵进轻轻摇了摇头,然后他肃声到,“等到事到临头,再动员就好,让他们战意勇气充沛的去战!我就不信这样的兵,官军还挡得住!”
接着,赵进环视一圈,又开口说道:“我不说大家也知道,现在是最紧要的关头,谁也不许懈怠,都去吧!”
伙伴们轰然站起,各自就要出门,赵进在身后扬声说道:“你们要知道,我这么安排不是自大,而是自信!朝廷现在无非就是泥塑的菩萨而已,样子看着大,却早就松垮了!”
等到汇集过来的各路精骑到达邳州的时候,已经得到了上面指示的赵字营,依旧是忙而不乱,各自反复的整备和复查,静静地等待着战斗的来临。
而等马冲昊这一大队骑兵到达徐州城外的那个庄园的时候,赵进直接下令,七月二十二日,校阅赵字营!
这次的校阅并不是毫无防备,在各个交通要道都有人在监视,一有消息就会回报,这次的校阅就是临战前的动员,如果今日大队骑兵过来,那么今日就可以开战。
平常日子里,每年的何家庄到了这个时候,东边的空场上都会是停满了车马,甚至还有不少空地要用栅栏隔开,用作堆放货物。可今年却是因为这事而冷冷清清,不过空出来的地方正好用作校阅。
当赵进走上台的时候,鼓声开始响起,在这单调的鼓声中,一队队家丁进入场中,亲卫队、第一团、第二团、第三团次第而入,在木台前早以划定的位置上站好整队。
尽管天气闷热,可凡是有资格穿着铠甲的人都是全副披挂,各团各队的主官这次没有站在台上,而是各自站在队伍的第一排右首,率队进场。
木台上站着几个人,赵进站在当中,王兆靖和刘勇分别在他的身后左右侍立,赵进身上的铠甲却是黑色,这个却是徐家冶铁打铁的秘法,经过处置之后,铁甲变黑,却很难生锈了,这法子一直是秘传,但在兵甲上用得也不多,因为黑色不吉,可赵进却喜欢这样的颜色,这次正好用上,而孙大林站在刘勇的身后,替赵进拿着他的兵器长矛,这根长矛通体漆成了朱红色,人人都能看得清楚。
竹木为材料新搭建的木台在整个空场的北边,亲卫队和内卫队的家丁环绕周围,其余各队则是在木台前方列阵,除了护卫赵进的家丁之外,以这木台为中心向下面各队的间隙,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名家丁站立。
这边开始校阅家丁,周围则是有不少看热闹的百姓乡民,还有集市里少数不走的掌柜伙计之类。
局势虽然紧张,可人都已经不走了,过来看看热闹又算得了什么,而且很多不走的,和附近那些百姓,就不觉得赵字营能败——看着这么森然有规矩的兵马,哪处还能再有?肯定要千年万年长存的,什么朝廷,什么锦衣卫,这都是啥?用一位粗通文墨的乡民的话来说,那不就是土鸡瓦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