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方方面面都做到了,那就不怕再多几条人命,多这二十几个也不算什么,反正死不见尸……
马快孟超点明关键,他的同僚非但没有什么感激,反倒各个心里大骂,心想你这一句废话,别把大家的性命都葬送在这里。
可他这边问,赵进那边解释,却让此处的气氛不那么紧张了,就趁着没有僵到动手的地步,那满裤子脏污血迹的刘班头脸上居然挤出了笑容,在那里满是歉意地说道:“是我们昏了头,莫名其妙就来到这边,却耽误了几位爷的正事,实在是对不住,等回去了定当摆酒赔礼,这就走,这就走!”
嘴里说着,却顺势爬上了身边一名同伴的坐骑,他身上脏污异常,气味难闻,那马快好悬没有吐出来,只是强忍着没反应。
刘班头这前后态度的变化,实际上就是把头重重磕在地上了,看着四周这伙徐州凶徒没有动作,刘班头扯着嗓子大喊道:“快走,快走!”
一伙马快战战兢兢的驱动坐骑,就要这么离开,走出没多远,就听到有人撕心裂肺地喊道:“刘大哥,念在咱们磕头结拜的份上,救救小弟啊!”
这喊声却是那伙欠下“巨债”的头目中人喊出来的,刘班头脑袋动了动,但却没有转过来,只是催促快走,然后那喊话的头目立刻就被拳打脚踢,所幸的是没有杀伤性命。
山阳县城的马快来得急,去得更急,到了足够远的地方,才看到有人停马回头,似乎是朝着这边吐了口口水,然后急忙打马远去。
现在跪在地上的所有人都是安静了,不管心里怎么想,现在都是把头低下,打是打不过的,指望官差,衙门里来的捕快一点用也没有,现在还是乖乖低头。
接下来开始有人站起来了,在赵字营的督促下,把尸首什么的收拾起来,先前预备的那些大车此时正好派上了用场,缴获的各种兵器,百多条尸体,一个个都被装上了车,远处那些欠了“巨债”的也被驱赶着远去。
本来死伤就不太多,加上人力充足,现场很快就收拾干净,装运尸体的大车上早就装着枯草和生石灰,不会有什么血迹洒落。
就这么忙碌不停,眼见着太阳落山,天都快黑了,安静听话半天的人群又开始有些骚动,大家都在想接下来会遭遇什么处置,难不成要大开杀戒,不是没这个可能,这伙徐州人实在是太过无法无天。
等一切都忙碌的差不多了,却有几个嗓门大的来到周围,高喊道:“进爷有令,各自散去,各回各家,等候进爷的吩咐,走吧,走吧!”
就这么走?昨日集结,今日开打,百多条人命交待这边,还有人欠了“百万两”的巨债,连官差都差点死在这边,闹到这个地步,说走居然就能走了?
一时间无人相信,甚至没有人敢从地上站起来,生怕说错做错,这脑袋就没了。
不过赵字营的人也没有多费口舌,吆喝几句之后,就各自散去,弓手们也从房顶和墙头下来,马队去往别处,拿着竹竿的方队也是收队,一时间只剩下外面跪着的这些人,因为那血迹尸体都被收拾干净,天色一黑,恍惚间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