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一些在牙刷上,然后正常刷牙就可以了,这个比牙粉和盐方便。”谢时又拿出梅瓶状的白瓷瓶,里头装着的是简易版的洗发露,不同于方才清爽的薄荷味道,这次的洗发露是暗香浮动的花香味。

韩伋眉头一动,看向谢时,问道:“是梅花?”

谢时淡淡笑着点头,他没说这是专门为他做的沐浴露香味,连谢时自己用的都是统一的薄荷香。

“这是专门用来洗头发,韩兄回去后可以试试,至于这旁边的肥皂,还得再等半个月才能用。”

由于是梅瓶,口子很小,倒是看不出里头的东西是什么样子。谢时之所以全部用陶瓷瓶来装,也是因为如今的瓷器比起玻璃器,可便宜太多了。东西他是做来自己用的,自然不会奢侈到用玻璃,不过他已经猜到奸商岑固安会这么做了。

谢时还给齐俟等亲近的人也送了一份洗漱用品,不过除了韩伋的,其余人都是薄荷香型的。当晚在船上,所有收到礼物的人睡前便都将往日的牙粉或盐替换成了牙膏,以至于人人说话间都散发着一股薄荷味。

翌日,海船在附近一个小港口上装上茶叶、瓷器等货物后开始返航。左右无事,知道谢时昨天收获颇丰的李大海等人开始怂恿谢时继续海钓,心有余悸的谢时拒绝三连,他可不想昨日的大阵仗再来一次——如今连他自己都有点害怕自己的手气了。

“昨天的黑鲔按照谢官人的做法,别有一番风味!”

“确实,果然再普通的食材,到了谢官人手上,也能有新花样。”

“虽然这话说的没错,但家主钓上来的这大家伙可不是什么简单东西,咱这艘船上很多人都见过这种大鱼哩!”

“确实,不愧是咱家主!再说,这哪能是普通的大鱼,这可是得龙王爷命令来送玉玺的神兽!”

“俺觉得不是龙王爷,而是天上的玉皇大帝派大鱼送来的,俺听俺娘说,只有玉皇大帝才能任命人间的皇帝哩。”

“都一样,再说这龙王爷不也是玉皇大帝的手下?!咱家主就是天上的神仙授命的皇帝!”

有人在私底下谈论从鱼肚子里挖到的玉玺,又延伸到到关于它的谶纬之说,也有人念叨着吃的,“听谢官人说,剩下的这些肉,若是到岸上还没坏,还可以做成鱼罐头,能保存很久。也不知道这鱼罐头是啥滋味。”

“总归是好吃的东西没错!可惜听说谢官人很快就要回乐县去了,咱们很快就吃不到谢大人的手艺了。”

“可惜啥,谢官人早就把这些菜谱教给了大海他们,就算咱现在继续跟以前一样,在海上飘几个月,也有这些新菜色改善伙食,知足吧小伙子。”

如同船员们私下里讨论的,待船一靠岸,谢时便一边让人收拾行李,一边指挥盐场的厨子们把剩下的蓝鳍金枪鱼做成金枪鱼罐头——幸亏如今正值深秋,气温低,这些鱼肉仍好好的,没见腐烂的痕迹。

这些罐头,大半留给了盐场的盐工和船厂的船员们,还有一些带回去给书院食堂的崽子们尝尝鲜,毕竟这可是难得的蓝鳍金枪鱼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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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食堂,傅囿一脸哀怨看着食盒中的饭,仿佛在看一个负心汉。虽然如此,他饭都是没少吃。

韩宁见不得他那唉声叹气的样子,用筷子道:“好好吃饭!”

傅囿哀怨地抬头看他,“不是说山长去接谢先生了吗?怎么这么多天了,谢先生还不回来?”

蔡骅笑他,“谢先生外出,又不耽误食堂做饭,你干嘛一直一日三餐都盼着。”

傅囿嗷呜一口将盘中的最后一点红烧肉吃完,又小心将米饭倒入肉汁中,珍惜地吃完,才回他:“还不是谢先生走之前同我说,清醴堂要上秋冬的吃食,到时候要让我去试吃和画菜单,我可期待了,结果没多久就听见先生去了泉州……我可不天天盼着先生回来嘛!”

闻言,韩宁小眉头一皱,忽然觉得食盒中的饭食瞬间便不香了,看着眼前的友人还觉得他碍眼!

蔡骅倒是直接便道:“谢先生对你怎么这么好!竟然还有这种好事,傅小囿你能带上我吗?放心,我吃的不多,我也能画!保证画得比你好看,你那画画水平,也不知道谢先生怎么会觉得好看!”

傅囿闻言,怒道:“谢先生就喜欢我这种画风的,还夸过童趣可嘉呢!”怼完蔡骅,傅囿又对旁边一言不发,不知为何面色有些差的韩宁道:“谢先生还让我叫上你,话说韩宁你啥时候跟谢先生如此亲近了?”不像傅囿是机缘巧合加上爱吃出了名,按照韩宁的冷性子,按道理也该同蔡骅等人一般,只跟谢先生有过几面之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