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翰采没想到竟然还有学子看中了自己的自热锅,这位兄台很有眼光嘛,可惜他注定买不到的了,林翰采内心却暗爽,面上却可惜道:“不好意思,兄台,这是东沧书院自产的吃食,没有对外出售。”
那位锦袍少年听后,失望极了,不过他很快又道:“那这吃食兄台手中可还有多余的,小弟愿以十倍价格收,还请兄台割爱!”这挥金如土的习惯姿态瞧着就像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林翰采无语凝噎,书院是以成本价卖给本院考生这些“秋闱应考食品大礼包”,虽然价格不贵,但是翻了十倍,那价格确实令人心动,但关键是他买的份连自己都不够吃的呢,如何能匀出一些给这位公子,林翰采委婉拒绝后,赶紧拔腿就跑回书院定的下榻客栈,赶紧抓紧时间休息,也不管那公子在后边依依不舍地高声劝说。
九天三场,不少考生出了贡院大门,皆面色惨白,脚步虚浮,恨不得当即倒下,仿佛被掏空了所有精气神,有那身子底子不好的考生,守在门外的家人来接他的时候还请了位大夫跟着,可见科举考试的累人之处。
岑羽这几天倒是没一直在客栈空等,护送学生参加秋闱对他而言,其实只是顺便的事。留下邱直和其他几位夫子等人守着,岑羽便离开开始办正事。
随着清凉玉露、清露、精华水和敷面方等八珍阁产品在上流权贵人家中的风靡,已经有不少大主顾跟岑羽抱怨,八珍阁应当将店开设在州府,才方便她们上门购买。每次跑乐县,不方便不说,难为的是一旦上新了,她们消息没及时收到,到了店里面对的就是售空,忒气人了!
岑羽这次来州府,就是为了这一事。学生们在考场奋笔疾书,他们的岑堂长则在州府逛了一番,大手一挥,便在州府最繁华的大街上置办了一间两进三层楼的大铺面,作为八珍阁的第一家分店。
岑羽的动作很快,等到考生们出考场的时候,八珍阁的州府分店已经装修完毕,人员和货物也都在路上了,很快便可以开店。秋闱结束那天,岑羽百忙之中抽空去接了一趟书院的学生,他发现,对比其周围其他蔫蔫的考生,他们家的兔崽子一个个倒是挺精神的,还能围着夫子们侃侃而谈。
夫子们正在同东沧书院的学生说话,倒是没有问他们考得如何,而是问了试题,然后让他们回书院后将答题部分誊抄下来,给他们过目。林翰采突然道:“先生,这次的诗词部分,题材与吃食有关,我便将之前写的一手吟咏书院食堂寒筵冰的五言诗修改了一下,填了下去,您看可好?”
周围有些学子一听,也纷纷低声附和,“先生,我之前也有感而发,写过好几首,这次的诗词部分可谓是最容易的部分了,提笔就来。”
“是呀是呀,书院食堂自从换了谢先生,美食层出不穷,谁还没兴致来了写个几首咏物诗的……”
邱直看了一眼激动得窃窃私语的学生们,高声道:“好了,莫在外头谈论试题,回去罢。到放榜前,书院都放假,大家自行决定家去,还是留在州府等放榜。”这些参加秋闱的甲级学生最小的也有十六岁了,都不是小孩,当即便三三两两约好,各自散去。
几位夫子乘坐书院的马车回了书院,邱直则按照主上的吩咐,前往各处拜访几位避世不出的大儒。岑羽和书院的一些管事便一直留在府城,主持八珍阁分店开店事宜。
处暑当日,分店挂牌开业,当日几乎是全州府权贵家的车马都在这家新店门前停下。不少周围的店主从这家店装修时便好奇,却始终没搞清楚人家是做什么的,等这一日见到这么多大人物的车马,更是惊讶万分,暗道这家店背后势力不小呀。
隔壁卖金银饰品的钱老板心中担忧这是同行,怀着打探消息的心思,他也踏进了这家名为八珍阁的新店。然而,这一踏进去,他便如同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看哪里都新奇。
钱老板暗暗嘀咕,这家店熏香用这么多,还这么好闻,恐怕是什么名贵的海外香料,好生阔绰呀。他转悠了半天,先是看见门口一个隔间在卖什么谢美人四景糕点,糕点的样子瞧着倒是雅致,但是一问价格,钱老板立马打退堂鼓,虽然他的身家也不是吃不起,但是要吃糕点,为什么不去天香楼,那可是州府最好的酒楼,里头的糕点还比这便宜三成。
钱老板摇摇头,去了里头,也终于探出了这家八珍阁主卖的东西,不是同行,竟然是什么鲜花清露,还有女子用的各种护肤品,钱老板原本闻了味道,有些想给家里的婆娘买瓶回去哄她开心,免得整天揪着他吵外室的事情,然而他一问价格,只觉得这简直就是在卖金子,昂贵得令人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