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洛阳都处在备战中。
谢勋再次忙碌起来。老爷子同意了他的计策,他有太多的事务需要安排。
连续三天,他忙地脚不沾地。
直到出征前夜,谢勋才有了片刻的闲暇。
他去见了金帛,他需要问金帛一个问题。
这个研究员的去留对他和谢氏都太重要了。
“这场大战,实话说,我并无百分百的胜算。你可有想过自己的退路?”
金帛惊愕地瞠目。她早知道谢勋要领军出征,也想和他聊一聊,好好道别。只他一直在忙,她隐忍至今。没想到一开口,谢勋却是问她可想过退路?
“我的退路,你不是都为我安排好了吗?”
“那是临时的,长远的打算,可有想过?”
金帛大惊,听这话,他似乎不打算回京了。
念头在心底转了转,金帛立即明白了谢勋的意思,“我们签的合约期限是三年。我虽为女子,却也一诺千金,三年内,只要你不主动弃我,我便会一直跟着你,不管你去哪里?”
这次轮到谢勋错愕了,他有些受宠若惊,“哪怕会需要吃很多苦头?”
“我看上去就那么弱不禁风,吃不起苦吗?”金帛佯作懊恼状。
“难道不是吗?”谢勋也直言不讳,“你这一身细皮嫩肉,被磋磨了,多可惜,是吧?”
金帛哼笑,“你倒是挺怜香惜玉。谢了,皮相而已,我并不在意。”
倘若她在意这些,就会乖乖在琅琊王氏做高门贵女,甚至嫁给太子,做走哪里都有无数仆役伺候的太子妃,锦衣玉食地,一辈子都十指不沾阳春水。
见完金帛,谢勋又去禅房看谢老太爷。
难得老爷子没在念经,只闭眼坐着,茶壶里的水都凉了,老爷子也没注意,可见今晚老爷子的心绪多么的不平静。
“一切都准备妥当了?”谢老太爷问。
谢勋点头,“该安排的都妥当了。”
“去跟你父亲告别吧。他应该有很多话要叮嘱你。”
刚才谢尚书已经来跟老爷子哭了一回,痛斥自己无能,才让宝贝儿子一次次卷入危险的战场。
谢尚书若非还要为宝贝儿子守住大后方,肯定跟着儿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