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维德的意识开始从混沌当中慢慢清醒。
在逐渐回神中,隐约间,他似乎听见有人在交谈。
——不,不是交谈。
更准确点来说,是自言自语。
“你们说,你们也有特殊的审讯方式是什么?”
“把人的紧压在横放的刀片上,然后请一位坊间女郎在他面前跳舞,这好像不错。”
“给他注射烈性药物,用幻术迷住他的眼睛,再把他丢入一间全是魔物的房间里,让他体验云端坠落的感觉好像,也还行。”
“上面的太过暴力不喜欢,所以你有不暴力的手段把人关在由玻璃铸造的,满是蚂蚁和虫子的厕所里,吃饭不放盐,喝水给高糖,同时玻璃每时每刻都会因为魔法的作用播放各种毫无逻辑的扭曲图像,再添加些随机的强噪音,污染他的视觉和听觉嗯”
地下室中,看着滚动弹幕的林恩忽然觉得,这些弹幕不去当刑讯官真是可惜了。
他们折磨人的方法千奇百怪,每一条都不至于置人于死地,但却是奔着让人生不如死,摧毁大脑的精神防线,成为一个想疯又没办法完全疯掉的生物去的。
这些想法,但凡思考能力稍微像正常人一点儿,都不一定想得出来。
当然,弹幕们的方式都是基于理论展开,具体实践听他们自己所说,经验约等于零。
所以,弹幕很期待林恩拿着面前之人当做材料,来验证他们的想法。
只是
“我招!我全招了!!”
完全是被吓醒的维德不顾嗓子的干涩,嘶哑着大吼大叫。
“您有什么要问的,我全都告诉您!!”
“”
林恩将目光转向全身被紧缚在椅子上的维德,微微眯眼:“哦?”
他手指轻轻抚过墙上各式各样的刑具,慢慢悠悠朝着对方走去:“如此轻易便向我投降,若是其中有诈,我可很难分辨啊。”
“没有!绝对没有!!”
维德都快哭了。
他就一个小民,从小到大遭受过的最让人难以忍受的苦难就是父亲从树上折下的纸条,哪里见识过这样的阵仗!
当初被城卫队抓住的时候,他两腿都搁那儿颤地像是小马达似的,还没进门在路上就把自己被骗和因为什么被骗的细节一五一十全都老老实实交代清楚,连对方准备用什么样的姿势诱惑他,他又决定用那种姿势回应对方深入交流之类的细节,都讲的明明白白。
对付自己,哪里用得着上刑,还是那样恐怖的刑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