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寿辉毕竟还是彭和尚与赵普胜两个名义上的主公。咱们如果控制了他,彭、赵二人,今后对上淮安军就会缚手缚脚。如果能让蕲州、宿松和池州与咱们淮安军共同进退,咱们就能对朱重八构成包夹之势。随时都可以出兵去端掉他的老巢!”见吴良谋和逯德山二人没有发表任何反对意见,刘魁大受鼓舞,继续信马由缰地幻想。
“彭莹玉恐怕没那么容易对付!”听他越说越不靠谱,逯德山忍不住低声打断,“徐寿辉过去能压得住彭和尚与倪文俊,是凭借他带领大伙起兵反元之功。而自打当了天完皇帝之后,他就没干过一件正经事情。光顾着娶老婆,日日当新郎官。朝政基本全甩给了邹普胜,对外攻城略地,也全凭着倪、彭两人。所以当初的威望早已被用得所剩无几,再加上这回弃城而走,恐怕南派红巾上下,不会有多少人还瞧得起他。”
“彭和尚虽然派了陈友谅带兵来给他帮忙,却没再派人过来救他的驾。很明显,已经起了让让他这个天完皇帝自生自灭的念头。”吴良谋也摇了摇头,笑着补充。
“至少,只要徐寿辉一天不死,彭和尚就很难另起山头。除非他也学倪文俊,去投降蒙古人!”刘魁闻听,立刻退而求其次。
“彭和尚虽然野心很大,却是个响当当的汉子,绝不会像倪文俊那样认贼作父!”逯德山对彭莹玉一向持赞赏态度,点点头,笑着表示赞同。
“赵普胜、欧普祥、丁普朗三人,都是彭莹玉的门生。彭莹玉不肯起兵造徐寿辉的反,他们三个就不会轻举妄动!”
“还有一个邹普胜,天完朝的太师。恐怕也不是个忘恩负义之人!”
“所以说来说去,最关键点还要着落在徐寿辉身上!”
“咱们得尽快找到他,免得这家伙被吓坏了,一路跑到别人的地盘上!”
“他未必会舍得蕲州。以他目前的情况,去了别人那边,照旧是被当作傀儡养起来。还不如直接投靠咱们大总管,好歹将来不失梁公之位!”(注1)
……
三人都是读过很多年书,底子原本就远比同龄人打得扎实。在朱重九麾下又一直被当作栋梁之才来精心培养磨砺,所以眼下无论本领和见识,都早已不在冯国用、章溢等谋士之下。稍微用上一点儿心思,就将扶植徐寿辉为傀儡的利弊,分析了个清清楚楚。
淮安军的传统向来就是能说能做,当确定把徐寿辉树为傀儡,比先前的目光对淮扬更有利之后,三人立刻决定开始动手实施。先联名写了一封信,送回大总管府,说明改变战略目标的理由及蕲州城当前所面临的真实情况,然后一边组织兵马,入城接管城墙、衙门、皇宫以及各级府库,一边撒出大量斥候,设法寻找徐寿辉和敌军的行踪。
上述事情说起来简单,真正干起来,却是千头万绪。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蕲州城才完全被淮安第五军团收归掌控。派出寻找徐寿辉和敌军踪迹的斥候,也纷纷返了回来。
“徐某人眼下在广济!”斥候连长黄叔度顶着满头大汗水走上前,向吴良谋大声汇报,“咱们的人已经联系上他了。但是他却不肯回来!”
“广济?”吴良谋的眉头跳了跳,目光迅速扫向身后挂在墙上的舆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