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大总管不到万不得已,切莫亲自提刀上阵!”众将立刻受到了启发,纷纷拱起手来,大声求肯。
“有什么差别?!”朱重九毫不畏惧地挥手。然而在众人坦诚的目光逼迫下,很快,又不得不将手举起来,宣告让步,“好说,好说,本总管不亲自上阵跟人拼命便是。那些家伙又不是猪,本总管杀起来还嫌累得慌呢?”
“君子一言!”众人立刻纷纷举起手,要求击掌为誓。
“快马一鞭!”朱重九无奈,只好挨个跟大伙击掌。然后想了想,脸色又慢慢开始发冷,“在打垮益王之前,我离开淮安的消息,不准出大总管行辕。张松……”
“臣在!”在扬州投靠朱重九的前庐州知府张松挺直胸口,大声回应。
“给我盯紧了那几个人。如果谁敢拖大伙后腿,你就告知胡大海,然后替我直接杀了他。朱某不想手足相残,但也绝不会让抗元大业,毁于某个短视的匹夫之手!”朱重九又看了他一眼,声音瞬间变得冷硬如刀。
注1:元代黄河入海口与现代不同,下游也远比现在水流充沛。而连云港以南的许多地区,当时还是海面。
注2:郁州,今连云港市的一部分。当时还是海岛,与陆地并不相连。
第二十章 血祭(六)
“是!”非但内卫处管事张松,在座其他人也答应得异口同声。
整个淮扬三地,都是朱重九带着大伙一刀一枪打下来的。包括红巾副帅芝麻李在内的其他红巾将领,在里边根本没出过任何力气。即便各方曾经联手出过一次兵,但出兵者也都从中也获得了十倍,甚至上百倍的红利。淮安军早就跟他们之间两清了,早就不再欠任何人的情!
所以在大伙看来,眼下赵君用等人的性命都是淮安军所救,每天吃着淮安军的,喝着淮安军的,还没完没了地在朱总管背后捅刀子,根本就是找死行为。只是朱总管自己心太软,大伙也不愿违拗了他的意思,才对赵某人的行为一忍再忍。
如今既然大总管点了头,接下来,淮安众文武就不用顾忌那么多了。倘若赵君用之流还不知道收敛的话,那等待着他们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结果。
我佛慈悲,但也会做狮子吼。
更何况是一群百战余生的武夫!
看到众人擦拳磨掌的模样,丁德兴的里衣瞬间就被冷汗湿了个透。他发现自己今天来得绝对太及时了,如果再晚一步的话,即便最后能够独善其身,恐怕将来也是个郁郁而终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