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围观百姓见张明鉴一推二五六,怒不可遏。纷纷大叫着将手中的砖头瓦块向此人砸了过去。虽然被维持秩序的兵卒用盾牌截下了大半儿,但是依旧有七、八块漏网之鱼,砸到了目标附近,把张明鉴砸的抱着脑袋不停躲闪。
“肃静!肃静!”参军罗本拎起惊堂木,在桌案上猛拍。“咆哮公堂,成何体统?左右,谁再敢乱扔砖头,就把他叉出城外去。在今天案子审完之前,不准进城!”
“威——武——,威——武——,威——武——”衙役们用水火棍敲着地面,再度大唱堂威,费了好大力气,才终于让周围的人恢复了安静。
参军罗本叹了口气,四下看了看,强压着怒火说道:“张明鉴,你好歹也是个成名多年的人物,既然做了,就要敢当。何必逼着本主审非弄出一些难堪场面来,让大家伙都不得消停?”
“冤枉,罪将冤枉!”张明鉴求生之心一起,登时什么脸面都不顾了,“那天下午,罪将的确命人关闭了城门,然后派遣弟兄到城里的大户人家募集军资。本想着有了钱粮,手下人就不至于去祸害老百姓。谁料太阳落山之后,忽然有溃兵和流氓趁机作乱。罪将弹压了几次都没弹压下去,怕手底下的人也受起协裹,只好弃了扬州城……”
“住口!”没想到张明鉴居然如此无赖,参军罗本气得一拍惊堂木,大声打断,“你可是扬州路大总管,整个城里的兵马都归你调遣!”
“罪将的职位是当天中午才买来的,连手下的官吏和将领都没认全。能调动的,不过是嫡系那六千多人,其他人名义上归罪将管,实际上谁也不听罪将的。罪将如果不是当机立断,撤出了扬州。弄不好,罪将都得被乱兵给杀掉!”
“放屁!”“撒谎!”“不要脸!”“信口雌黄!”周围立刻又响起了山崩海啸般的怒骂声。就连陪审团中的宿老们,都忍无可忍,哆哆嗦嗦站起来,指着张明鉴的鼻子哭骂道:“你,你个不要脸的狗贼。还,还敢说自己没参与。当初,当初是谁,是谁派了亲兵堵了老夫家,老夫家的大门,非要,非要老夫交出十万贯现钱,五百石米,才肯放过老夫全家?”
“张明鉴,我家四十几口的血债,你休想抵赖!”
“张明鉴,敢做不敢承认,你算什么玩意儿?”
……
转眼间,审判场内外,就乱成了一锅粥。那张明鉴为了求生,也豁出了一切。用力跺了几下脚,大声喊道,“姓吴的,你还有脸说我?我的人是从你家借了钱和粮食,但我的人拿了钱后,就没进你家大门。倒是你,当初怕自己光一个人吃亏,告诉我的弟兄,坊子对面的刘家是做珠宝生意的,日进斗金……”
“姓吴的你个王八蛋,老子跟你拼了!”话音未落,陪审团中,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汉已经扑到另外一个七十岁的老汉面前,拳打脚踢。
挨打的吴老汉自知理亏,双手捂着脸,大声喊道,“你,你别听他挑拨。当时,当时我根本不是那么说的。我只是,我只是……”
“我不听!我不听!姓吴的,我跟你没完!”
“肃静,肃静,肃静!”参军罗本满头是汗,惊堂木都快拍裂了,也控制不了秩序。还是负责带兵维持秩序的刘子云有经验,从亲信手里抓起一根皮鞭来,凌空抽了几个鞭子花,“啪,啪!都给老子闭嘴。谁再给脸不要脸,老子就先抽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