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南镇抚司的一项重要职权就是纠察锦衣卫内部法纪。云愣如果犯了事,那也应该由负责法纪的南镇抚司管,这一点纪纲当然知道。纪纲道:“云愣酗酒滋事,杀伤人命,本官当然可以将他缉拿归案。”
“你们北镇抚司的尾巴也伸得太长了吧?就算云愣触犯法纪,你别忘了,这可是我们南镇抚司的职权,你必须将他交给我来处理,你凭什么扣着人不放?”
“老子要是不交呢?”纪纲两眼望天。
杨秋池望了一眼纪纲身后的锦衣卫们,人数众多,虽然自己带的也不少,不过硬拼起来,只怕也占不到多少便宜,再说还没到彻底翻脸动手的地步。想了想,心中有了主意,冷声道:“行!反正是你北镇抚司锦衣卫抓走了云愣镇抚大人,云愣是辅国佐圣苗王的儿子,云露公主的亲哥哥,你自己掂量一下分量。你不交人,本官就进宫禀报皇上!”
纪纲冷冷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不会不知道吧?云愣酗酒滋事,杀死人命,问罪当斩,不交给你是怕你徇私舞弊,袒护下属。你不是说要将我诏狱翻个底朝天吗?怎么?要夹着尾巴逃跑了吗?哈哈,一看你就使个没种的货!哈哈哈!”
杨秋池大怒,正要下令搜查诏狱,可一见他一脸奸笑,顿时明白,这老小子肯定已经做好了准备。抓住自己的痛脚,准备栽赃陷害,自己可不能上当,还是进宫找皇上的好。
正在这时,就听到外面人声鼎沸,人喊马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接着,又听到外面有人大声叫喊:“纪纲,你给我出来!”
几个锦衣卫门卫匆匆忙忙跑了进来,向纪纲禀报道:“指挥使大人,咱们衙门已经被清溪公主的重装铁甲骑兵包围了,说如果不放了云愣,就要杀进来抢人!”
纪纲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脸上却露出了十分震怒的表情,大声喝道:“什么?清溪公主要劫诏狱?这还了得?快!赶紧将大门顶上,保护好诏狱……”
杨秋池暗叫不好,如果纪纲将劫持诏狱的这顶帽子扣到云露的头上,那可是杀头的死罪,别说救云愣,恐怕连云露都要牵连进来!
云露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又对自己一往情深,绝对不能让她被纪纲这王八蛋陷害了,必须马上出去阻止她,一旦骑兵冲进衙门,那可就坐实了劫狱的口实了。
杨秋池喝道:“纪纲,你想陷害云露公主?有老子在这里,你休想!咱们走!”迈步往外冲。
纪纲慌忙叫道:“杨大人,不能出去,云露公主的人马会伤到你的!”
纪纲的护卫们拔出绣春刀,哗啦一声涌上来,将道路堵住了,虎视眈眈盯着杨秋池等人。
柳若冰道:“芸儿你们断后,跟我往外冲!”说罢,一手拉着杨秋池的手,亮出短刃,大喝一声:“让开!”短剑颤动中,挡在前面的锦衣卫根本避无可避,手中绣春刀纷纷被柳若冰绞飞。南宫雄、石秋涧两人一左一右,抓住这些没了兵刃的锦衣卫护卫们扔出人群,顿时惨叫声不绝于耳。宋芸儿和徐石陵带着其他护卫在两翼和后面保护着。
围着的锦衣卫到没有真正和杨秋池他们动手,一边任由他们抓住乱扔,一边却不后退,而手中的绣春刀也只是虚张声势,嘴里却喊杀声震天响,仿佛里面已经杀得人仰马翻死伤无数一般,虽然纪纲叫嚷让关衙门大门,却没人去关,那大门依旧虚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