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环交代是她随同彭贺喜、水婉淇一起到成都看望彭贺喜的表侄右布政使吴慈仁的时候,吴慈仁的女儿佟巧贞私下里给了翠环一封火漆密封的信,翠环拆开一看,是指示她利用彭贺喜邀请杨秋池到恩阳镇过仙女节的机会,寻找合适机会行刺杨秋池,信封里还有一个装了毒药的小袋子。
这封密信加盖有船帮的特别辨认符号,确信是真的。翠环看了密信之后就烧掉了,然后组织了那次未遂的胁迫投毒谋杀。
根据翠环的供述,杨秋池立即写了一封密信,加盖了自己的指挥使特使印签,吩咐南宫雄派出锦衣卫护卫,将密信通过锦衣卫八百里加急,送到了成都锦衣卫千户所,交给千户沈仕生,让他组织布控。随后,自己带队往成都进发。
宋芸儿道:“这沈仕生会不会像那个保宁府周法海周百户那样,被船帮收买,来个窝里反呢?”
杨秋池沉吟道:“有这种可能,对这一点我们不得不防。”
宋芸儿急道:“那他要是通风报信,让那个布政使和他女儿跑了呢?”
杨秋池微笑:“这一点我早就想好了,首先,按照常理判断,吴慈仁布政使应该不是船帮的人,否则,他这纯粹是引火烧身,也正是基于这种判断,所以我才告诉了彭贺喜他们这件事情的部分真相,这样可以让他们为了洗脱冤屈而积极帮助我查找背后的真凶。”
“那万一你判断失误呢?”宋芸儿现在喜欢故意找碴。
“嘿嘿,如果他真是船帮的人,我这招就是打草惊蛇,现在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对我们很不利,就好像草丛里的蛇,你不知道它在哪里,那是很危险的,但如果看见了它在哪里,它对你的威胁就要小得多了,并且也就可以一石头砸扁他的脑袋。”
“嘻嘻,好像很有道理哦,”宋芸儿点点头,又笑着说:“打草惊蛇,那蛇不是跑了吗?”
“不管是布政使,还是沈仕生千户,如果他们真的是船帮的人,又长着人脑袋的话,他们现在是不会跑的,因为他们都是单线联系,我们现在唯一的证据是翠环的口供,单凭这一点,还扳不倒他们。”
“那要是他们长的是猪脑袋,或者怕了你这个破案如神的爵爷,闻风而逃了呢?”宋芸儿穷追不舍。
“哈哈,那也没什么啊,我还没露面就把他们吓得丢官而逃,说明他们有鬼,我们岂不是省事,直接全国海捕缉拿归案就行了。我们就可以高高兴兴回家吃红绫做的山珍海味了。”
宋芸儿和红绫都笑了。宋芸儿想了想,说道:“哥,你用八百里加急通知这沈仕生派锦衣卫进行布控,这让我想起当初破船帮通知周法海的事情,那家伙窝里反,害了我们一次,搞得我现在对你们锦衣卫也觉得不安全了。”
“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杨秋池笑道,“通知他是有意图的,如同刚才我所说,如果他是船帮的人,那咱们就是打草惊蛇,然后找蛇打,如果不是,那就能及时布控人犯。再说了,就算我们不通知,我们抓了船帮的翠环、龙老汉,这消息也会通过船帮的渠道迅速传到他们耳朵里去的。”
宋芸儿点点头:“那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