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秋池收拢双腿,环抱住双膝,把下巴颏放在双膝上,怔怔地看着朦朦月色里山岗下蜿蜒的小路。
宋芸儿终于按耐不住,站起身喊道:“师父~!师父~!芸儿在这里等你,你怎么还不来啊~!”
没有回答,只有渐渐远去的回响。
宋芸儿很沮丧:“我师父从来不会迟到的。她一定看见你们了,不想见你们,所以没有露面。这离约好的时间都过去好久了,她还没来,应该不会来了。”宋芸儿又站起身,往小山岗下翘首看了看,心伤地说道“哥,咱们回去吧。”
杨秋池也沮丧到了极点,点了点头,慢慢站起身,说道:“芸儿,都怪我,师父她老人家不想见我,我非要来,才搞成这样子。”
宋芸儿想安慰一下杨秋池,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拉着他的手,两人慢慢往小山岗下走。
走了几步,杨秋池心中郁闷至极,猛地挣脱了宋芸儿的手,跑回小山岗之上,双手拢在嘴边,高声喊道:“柳前辈~!秋池特意来拜见你老人家,请现身相见!”
小山岗上只有呼呼的山风和杨秋池喊声渐渐远去的回响。等了片刻,没有回音。
宋芸儿来到杨秋池身后,黯然道:“哥,别叫了,师父不会出来的了。”
杨秋池心中凄苦,不知道这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柳姐姐,把心一横,撩起衣袍,咕咚一声跪在小山岗上,悲声道:“柳前辈,在下自知无理,特来请罪,只求前辈能现身相见。”
连说了三遍,还是只有山风吹拂短松岗哗哗的声响。
杨秋池悲从中生,匍匐于地:“前辈若不肯见,秋池长跪不起!”满心凄凉,竟无声地落下了眼泪。
宋芸儿也咕咚一声跪在杨秋池身边,匍匐于地,嘤嘤地哭了起来。
良久,杨秋池耳轮中听到一声熟悉的叹息:“起来吧!”
是柳姐姐!杨秋池狂喜,猛地抬起头,果然,柳若冰站在几步远处,一袭白衣,秀发飘飘,说不出的超然脱俗。
“柳姐……柳前辈!……”杨秋池欢喜得一颗心仿佛要炸开一般,哽咽地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