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大队长心眼多,把事情报给了军法总官关誉东,在钱不离的授意下,军法官已经形成了一个独立的系统,关誉东的将衔虽然远不如杜兵等几人,但杜兵无权干涉关誉东,那个大队长怕事情闹大,军法这一关不好过。
现在的关誉东已经不是那个刚从皇家禁卫军里逃出来、投奔福州的关誉东了,他曾在福州管理了半年的密谍工作,个性逐渐变得多疑起来,听到这件事情,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卧龙县有地方的密谍在活动,要不然好好一个士兵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主心骨在午睡,三个有影响力的主将在回避,关誉东在火上加油,程达、阎庆国、武钟寒等人则在看戏,这一把火在短短一个小时之内,就把卧龙县烧乱了,白日之下,全城戒严,一队队的士兵在街头巷尾巡逻着,关誉东带着不少军法官在出事的地点周围找着蛛丝马迹,武钟寒站在一边不停的撇着嘴,等到实在无法忍受的时候,才出言指点几句。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这话没错,在武钟寒的指点下,关誉东很快就在一个墙根处找到了昏迷不醒的士兵,经过医生检查,伤势并不太重,没有生命危险,不过犯事者却逃得无影无踪了。关誉东不甘心,怎么也要抓到人犯,经过严刑拷问,确认他们不是奸细,这件事才能算了结!
许成良身为县主却无能为力,他根本出不了县府,只好求到睡在县府的钱不离头上,他已经想好了,大不了把那偷儿抓到,再把犯事的衙役交出来,这件事就过去了。
许成良和钱不离接触的时间太短了,他根本不了解钱不离,如果真的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找谁也不应该找钱不离!这是决策上的失误,也是无法弥补的失误。
钱不离听得很耐心,在加上程达在一边讲解,他终于知道了来龙去脉,沉吟片刻,突然转移了话题:“许县主,你在卧龙县当了几年县主了?”
许成良被钱不离这一声‘县主’叫得好不别扭,他怯怯的说道:“两年了。”
“身为县主,必然对帝国法令深有领悟吧?”
“这个……确是如此。”
“许县主可否知道贪污军饷者该当何罪?”钱不离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不论主从,皆是死罪!”许成良迅速回答道。
其实这个法令形同虚设,除了姬周国开国时代吏治确实非常清明之外,越往后越乱,历代的帝国上将倒是能爱惜自己的名声,鲜少做如此龌龊的勾当,而且四大军团战事不停,他们需要将士用命,不过各地的常备军、城防军就做不到清明了,该贪的一定要贪。
至于所谓的死罪,只是一个笑话,一个平民出身的人很难坐到有资格贪污军饷的位置上,大都是身具贵族爵位的人,如果事情败露了,上上下下打点一圈,亲帮亲、故帮故,在这圈子里谁没有共进退的伙伴?随后再花上一笔赎罪钱,就可以舒舒服服回家养老,接下来就是大力在下一代身上投资,期待着下一代能和自己一样,为家族的兴盛做出贡献。
“不错!那么许县主知不知道盗窃贩卖军资者该当何罪?”
“不论主从,皆是死罪!”
“许县主确实是一个称职的县主!”钱不离笑着点了点头:“也好,就按你说的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