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子诚不是在怪我矫情了吧?”钱不离微笑道:“这段时间我可是天天都盼着你来啊,宜州府的政务繁多,扰不胜扰、愁死我了!”
“那是当然,大人志在万里,岂能被这等小事缠身,子诚不才,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贺子诚的声音很坚决。
钱不离大喜,贺炯名那封家书他没有看,也没有指使人想办法私自拆开‘复制’下来,就算是做小人也要做个有心胸的小人,偷阅人家书算怎么回事?看到贺子诚先是对自己双膝跪拜,现在又如此明显的表明了自己的心志,钱不离知道那封家书起了很大的作用,他一向看好贺子诚的才能,却始终不敢启用,能把贺家绑在自己的战车上,无疑是一件快事!
“好、好!呵呵……子诚,政务上的事我们回头再说,走,我已经在叠燕楼准备好了,先给你接风洗尘。”
“大人,这顿接风宴还是先记在帐上吧,等回福州自己大人再还给我,秋收在望,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在贺子诚临来前,为了他能与钱不离更好的配合,贾天祥已经把钱不离的布置都告诉了贺子诚,所以贺子诚知道钱不离将在两个月之后完全放弃宜州。
“子诚还真是个急性子的人。”钱不离略一沉吟:“也好,我们去府邸,边走边说吧。”
一行人重新跨上自己的战马,向宜州城的南门走去,李霄云催动战马,越过人群,抢先到了城门处。为了防止出现意外,从南门一直到叠燕楼,都被他的士兵们戒严了,现在路线发生了改变,他要重新布置一下。
“大人,您打算在宜州课征一次重税,然后免除十年的赋税是么?”贺子诚先开口了。
“不错,有什么不妥吗?”
“宜州土质肥沃,粮产已经到了姬周国总和的五分之一,可算是主脉了。按照正常的赋税,农夫每年所产的七成以上都要上交县、城,就算大人把今年的粮产全部征收上来,也不过顶了一年半的赋税,这么做损失太大了。”贺子诚缓缓说道。
“子诚,你有所不知,我是为了全局考虑的,而且我还可以借此收买人心,等回去之后我再详细和你说。”
“大人不过是为了让百姓手中无余粮罢了,其实我们还有别的办法,收买人心也不用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子诚啊,你是不知道宜州官库里储存了多少东西,足够我十年军费了,这点小恩小惠我们还是能支出去的。”
“大人这话我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贺子诚一笑。
“哦?什么地方?”钱不离好奇的问道。
“记得上次去皇城的时候,看到两个侯爵大人在争夺一件古玩,那可真是一掷千金啊!其中的吴辉侯爵是家父的旧识,所以子诚暗中劝他,那件古玩不值许多,不过吴辉侯爵却听不进子诚的忠言,最后花费六百金币买下了古玩,可惜回家之后还没等摆出来,就被他的孩子失手打坏了。”贺子诚笑道:“吴辉侯爵自认为家财巨万,不在乎这么点小钱,他甚至没有责怪自己的孩子,只笑一笑就揭过了。”
钱不离有些尴尬,回头看了一眼,程达等人象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目视前方,只有刚归队的李霄云面带微笑,他是最反对钱不离决定免除赋税的将领,不过钱不离用战略大局压他,才让他不甘心的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