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和你说这些,反正我已经提醒你了,以后别来怪我!”月色公爵恼怒起来,竟然忘了对钱不离说敬语,她的小手在一棵杏树上狠狠打了一下,结果却把树叶间的雨水都震落下来,搞得自己很是狼狈。
“我知道。”钱不离适时退了一步,躲过盖头的雨水,他的脸色不再轻佻,眼睛露出了清亮而有力的神光,凝视着月色公爵:“不管你是为了什么提醒我,我都要说一声……谢谢!”
“你……”在钱不离的凝注下,月色公爵有些不自然起来:“你不要多想,我是在为我们考虑,如果胜情就这么垮了,今后的姬周国必然成为姬胜烈的天下!那我们的处境……咦??你知道??你知道还故意和我斗嘴?你是在戏弄我么?”月色公爵的后知后觉还不算晚,在钱不离转移话题之前,成功的抓到了钱不离的小尾巴。
“你误会我了。”钱不离一笑:“虽然我推测桂明宁愿牺牲自己的女儿,也不会加入我的阵营,但推测只是推测,不是十拿九稳的事情,所以我要多方面考虑一下,公爵大人的意见对我是很重要的。”
“哼!”月色公爵把头转了过去,不再看钱不离了。
“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现实!如果我钱不离的实力远远胜过姬胜烈的话,我还用得着去绑架么?那桂明会自己把女儿献上来的。”
“你以为你是谁?”月色公爵忍不住讥讽了钱不离一句。
钱不离微笑着摇摇头,他可以用暴力去威吓面前这个女人,但不会象泼妇一样去还嘴,虽然钱不离一向认为风度是可笑的玩意,但总得有自己坚持的底线啊!钱不离加快脚步,超过了月色公爵,走过树丛,前面是一片草地,几个侍女正在草地上嬉戏,银铃般的笑声不时响起,跑动的身影散发着青春的活力。
月色公爵缓缓走到钱不离身后,眼前的情景让她感触颇多:“唉……可怜的桂彤!我见过她一次,那是一个很快乐、很善良的女孩子,就这么变成了你们的玩物……真是可怜!”
“玩物?”钱不离笑了:“那么公爵大人的玩物又是谁呢?”
“钱将军,您这是什么意思?请您说明白一些!”月色公爵的眼中再次露出了怒意。
“公爵大人,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在我面前摆出副悲天悯人的样子!”钱不离平静的说道:“让我们来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当日在叠燕楼中,公爵大人的目地就是为了打压我钱不离的气焰、了解我的性格吧?那么谁是你玩物?那些贵族?”
“你们自以为高贵,所以你们不屑于说‘投靠’这两个字,公爵大人口口声声说的是‘帮助’,不是么?当然,你们的帮助也是有条件的,你们希望用一个诺言换来一个很高很高的位置,这个位置高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最起码,是在我钱不离上面!”
“权力永远是诱人的!在你来到宜州以前,想必也从多方面了解了福州的情势,知道我是福州军的主将!所以公爵大人把我当成了假想的敌手,只有成功把我压制住,你们才能掌控一切!”
“胜情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子,这点我知道,你们也知道!福州能取得现在的成绩,军事上靠我钱不离策划,而政事上全靠贾天祥一力支撑,我能理解你们的想法,最好的结局……就是我钱不离甘愿做一个纯粹的将军,贾天祥只需管理好福州就可以了,他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伯爵,国家大事……他是不懂的,谁懂呢?当然是你们了。”
钱不离这一番诛心之语,说得月色公爵呆若木鸡,背后的冷汗眨眼就浸透了衣服,根本说不出一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