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达飞起一脚,就把一个俘虏踢倒在地,接着挥舞着长剑,分别砍断了俘虏的四肢,另外几个也依法炮制,那两个俘虏在血泊中滚动嘶叫起来,而对岸的宜州军鸦雀无声的看着这里的惨景,他们也许会把惨景看成是挑衅,也许看成是威吓,随他们怎么看,钱不离并不在乎。
“传我的命令,让轻伤者护送重伤者和阵亡者撤退!”钱不离缓缓的说道。杨远京带着斥候们全歼了伏兵,不过斥候们也有损伤,阵亡者有七人,轻重伤有二十人,必须要把伤兵先撤下去,他的天威军是绝不会抛弃负伤的战友的。
“遵命,大人。”杨远京答应一声,随后命令伤员开始撤退,不过有几个负了轻伤的斥候,一面故意遮挡自己的血迹,一面悄悄的向大队后面躲去,看样子他们刚才还没有过瘾,企图混在人群中躲过杨远京的目光好继续做战。
钱不离一笑,并没有把那几个斥候点出来,轻伤不下火线本就是勇气的象征,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打压士兵们的勇气。杨远京也注意到了那几个斥候,他的目光扫了一圈,又转到别处,杨远京有自己的打算,钱不离身边的人太少了,多留下一个就多一份力量,以备不时之需。
对岸的宜州军几个将领凑到一起商议了一会,很快就想出了办法,成群的宜州军步兵向着三里开外的一座树林跑去,他们封禁洋河,计划毁掉石桥,本就是为了让钱不离陷入绝境,谁知钱不离早早就识破了他们的计划,洋河反而成了他们的阻碍,看得到打不到的滋味实在难过!而想冲过洋河,只能临时搭建一座木桥,可惜他们什么东西都没有准备,只能让那些士兵去砍树了。
钱不离的亲卫们爆发出了大笑声,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的,钱不离抬起头看了看天色,心中大定,只要掩护浮梁的第四团撤退,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现在才去砍树么?慢慢砍吧……
人多力量大,虽然宜州军的士兵们铁锯和斧子的数量很有限,但他们终于完成了任务,一群群士兵们用肩膀扛着树干向洋河石桥冲来,当先的几个士兵用巨盾护住了整支队伍,步伐整齐而坚定的越冲越近了。
程达收起了笑脸,命令亲卫们用弩箭封锁对岸的桥头,铁浪军团的骑兵们也涌上来,拼命向着程达这边放射着箭矢,不过他们的箭矢最终都落在亲卫们身前的空地上,而亲卫们射出的箭矢却总是能带起一朵又一朵的血花。
钱不离命令十个亲卫为一组发射弩箭,自己已经占据了天险,持续杀伤敌人的效果是最重要的,比猛烈射击一阵之阵、又耽误很长时间才能发起第二轮射击的效果好得多。不过这种阻击也有火力不足的缺点,毕竟钱不离这方面的人手太少了,还不能让斥候们冲上去和铁浪军团的骑兵对射!终于,宜州军在付出不小的代价之后,成功的立起了第一根树干。钱不离心中暗叹一声,是时候撤退了。
谁知钱不离的命令还没有出口,一个意外的情况就出现了,立起的树干砸到断桥的另一侧时,树干倒下带起的力道竟然把断桥又砸塌了一截,树干轰地一声落进了水中,激起了数米高的浪花,有一个持盾的宜州士兵没有被弩箭射伤,却被树干末端弹中,踉踉跄跄跌进了洋河里,浪花一卷,那明显没有水性的士兵就消失不见了。
宜州军的士兵并没有气馁,一根又一根树干成功的放在了断桥上,当木桥的宽度足够三个士兵并排跑动时,一队全副武装的巨盾兵逼进了桥头。
钱不离一直在仔细观察着对方的情况,宜州军砍下来的树干是有限的,现在已经耗费得差不多了,钱不离冷冷一笑,对杨远京说道:“放箭,火箭!”
“遵命,大人!”杨远京答应一声,和李创带着斥候们分成两路向前冲去,火折子、捆扎如环形的油布,是每一个斥候都要批量配备的东西,到时候只要往箭矢上一套,把布条上的尾巴拉上一下,箭矢就成了火箭,非常方便。
杨远京一声令下,上百支燃烧的箭矢射向了木桥,铁浪军团的骑兵射出的箭矢已经在他们面前组成了一道很明显的警戒线,不要不过线就不怕被箭矢所伤,他们只需要集中对着木桥射箭就行了。
第二轮、第三轮火箭之后,木桥终于熊熊燃烧起来,逼进桥头的巨盾兵茫然的停下了步伐,瞎子也不会往火上走啊!不过宜州军的指挥官也急中生智想出了办法,命令士兵们把水囊往木桥上扔,除了贵族阶级和各级将官拥有金、银、铁等物制作的水壶之外,大部分士兵用来装水的都是用猪、马、牛等动物的内脏制作的水囊,这种东西外皮被烧坏之后,里面的水流出来自然就起到了灭火的作用。
不过水囊和箭矢不能比,箭簇射进木头之后,燃烧的油布都会紧紧的贴在木头上燃烧,而水囊则不行。宜州军的士兵们可没经受过投弹的训练,大部分水囊都偏离了方向,掉进洋河中,只有少部分水囊成功落到火焰里,不过树干都是圆的,水囊被烧漏之后,清水都顺着树干流下,滴落进洋河,能起到的灭火作用并不大。而且烈火是越燃烧越剧烈,水却不能在圆木上越聚越多,再加上钱不离的亲卫们专找扔水囊的士兵下手,最终还是烈火占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