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斥候已经都撤回到岸边,而对方骑兵也越来越近了,钱不离只好下令让亲卫们放弃铁轮车,把岸边的鹿角和岩石都推放在桥面上。敌军的实力确实比己方强,但敌军的指挥官也太小瞧他钱不离了,以为自己看到敌军的埋伏就会全军溃退么?!想通过洋河石桥没有那么容易!
虽然钱不离不得不承认洋河石桥坚固得让人头疼,但桥面并不宽,仅仅够四个骑兵并排冲锋而已,钱不离唯一期望的是铁浪军团的骑兵千万不要携带项弩,否则,自己守不了多长时间,伤亡也不会小。
程达指挥着亲卫们拿起了浮梁留下的大盾,前排的亲卫拿着大盾组成了盾墙,后面的亲卫则端起了大弩,静静的等待着对方冲进射程。
也许是因为钱不离今天已经遭受一次极大的意外了,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上天这一次满足了钱不离的期望。当第一排弩箭迎面射向铁浪军团的骑兵,把他们射得人仰马翻时,其余的骑兵并没有回射,反而弯着腰继续向前冲锋,后面的骑兵则从马背上把长弓摘了下来,准备回击。
钱不离心中大喜,连忙命令程达逐步后撤,他的任务是拖时间,并不是和铁浪军团的骑兵拼个你死我活,只要用大弩封锁住洋河石桥,用小弩射杀冲过来的骑兵,就可能阻击很长时间,至少在对方的步兵把桥头上的岩石和鹿角推开之前,他们根本冲不过洋河石桥。
亲卫们手中的弩都是钱不离令人制造的,而且钱不离还给这种弩起了个很夸张的名字,连弩……当然,钱不离的造诣绝没有历史上的诸葛武侯那样神奇,所谓的连弩还是一发一发射击的,不过相比较而言,‘连弩’的上弦速度比项弩快了不少,比脚踏弩更是强出数倍。钱不离心中暗自计算了一下,如果以十支为一组的话,他这些亲卫可以做到连环射击、一刻不停,再加上桥面上的鹿角和岩石等障碍物,钱不离有信心把铁浪军团的骑兵挡在桥上。
“大人,那边来人了!”钱不离身后的杨远京轻声说道。杨远京和李创原本都是秦冲的副手,被钱不离提拔到自己身边,掌管所有的斥候,跟着钱不离的斥候都是军中最精锐的骑兵,也算是一支准亲卫队了,不过他们的任务要比程达重,平日的时候侦察敌情,战时就要拔剑奋战。此刻前后左右的斥候都集中在钱不离的后边,他们人数并不少,有二百余人。
钱不离转头看去,宜州军埋伏在这边的伏兵也杀了出来,有骑兵也有步兵,为了避开斥候的探察,他们埋伏的地方比较远,所以铁浪军团的骑兵已经冲到了桥边,而他们距离钱不离还有上千米。从气势上看去,他们和铁浪军团锐志前冲的骑兵相差不少,看起来应该是宜州的本土部队。只看了一眼,钱不离就没有心情再看了:“杨远京,去杀光他们。”
“遵命,大人!”杨远京兴奋的催动战马,轻喝一声:“弟兄们,跟我来!”说完,他已经带着斥候们冲了出去,迎上了伏兵。
“就这么点人,也敢出来送死?”钱不离在心中暗自冷笑一声,敌军所谓的伏兵,骑兵步兵加在一起,也不过二百人,钱不离相信杨远京带领的斥候会毫无疑义的杀光他们。
不能不说,钱不离的急智确实让人惊讶,当他的目光重新转向洋河石桥时,一个巨大的疑问突然浮上他的心头!自己准备得很妥当了,也没能毁掉洋河石桥,他们这么点人冲出来,什么工具都没有,凭什么想做自己也做不到的事情??莫非……
铁浪军团的铁骑已经冲到了桥头,钱不离预想中的混乱局面没有发生,铁浪军团毕竟是久经战阵的军团,不会一窝蜂都往桥上挤。他们两侧的骑兵逐渐收拢马速,并张开弓箭和程达的亲卫对射,中间的骑兵毫不犹豫的冲到了桥中间,用刺枪去挑前面的鹿角,试图强行冲开一道路。可惜他们往往是刺枪刚一出手,就被弩箭射翻在地,而两侧骑兵回射的箭矢却毫无威力的落在了钱不离亲卫们身前不远处,再厉害的强弓和硬弩也是有一定区别的。
铁浪军团的指挥官看到这种情景,连忙下令全军后撤,和大桥拉开了距离,纵使心中再气闷,也要尽力避免不必要的损失,这是将领的基本常识。而且在步兵赶到之后,清理桥面只是举手之劳,犯不上争这一口气。
钱不离向侧面催动战马,仔细打量着洋河石桥,这是一座拱形的石桥,造型非常古朴,只有一根粗大的支柱立在河中央,河水不停的在支柱上掀起一朵又一朵小浪花。
“李创,传我的命令,抓几个活的回来!”钱不离连忙命令身后的李创去追赶冲杀出去的斥候。
“遵命,大人。”李创答应一声,纵马飞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