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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望,你要有个心理准备,这里面就是人间地狱。”钱不离轻叹的说了一句,旋即转向那狱长:“开门!”

那狱长再不敢耽搁,哆里哆嗦的打开了牢门,牢门外的狱卒不说,牢门内的四个狱卒早就看到了外面的情景,当然也看到了程达饱含杀气的目光,还有那威风凛凛的侍卫服,没有人敢多说话多动作,牢门开启之后,他们就乖巧的退到了墙边。

第一一八章 郑家兄弟(下)

程达挥了挥手,几个亲卫搀扶着钱不离坐到了谈带来的乘椅上,抬椅太长了,没办法在狱中那狭小的地方行走,而这两个木椅是前不离特意令木匠打造的,木椅下装了四个如蒲扇般大小的木轮,木轮是用一种韧性很强的香檀木做的,用一根成人手臂粗细的铁棍给轴,专人打造的木轮很结实,只要不是在过于颠簸的路上推动,基本上不会损坏的。

钱不离当天刚刚坐上木轮车,就想起了一个传说中的人物,他马上要求人给他做一个鹅毛扇来,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做鹅毛扇的工艺,鹅毛扇不是做得太小而不趣,就是做得大而松,摇不上几下鹅毛就脱落了,总不能为了一把破扇子就要求专门立项研究吧?钱不离无奈,只好放弃了自己学习风流儒将的想法。

郑星望也坐上了木轮车,除了有些狐疑之外,他没有别的想法,从姬胜情那里看,钱不离已经是他铁打的妹夫了,他不担心钱不离会算计他。

众亲卫推着钱不离和郑星望缓缓前行,刚一进牢门,一股夹杂着腥气的阴风扑面而来,钱不离皱了皱眉。说实话,他也没见识过牢狱是什么样的,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就算在现代社会的那个世界,牢狱的状况也是很糟糕的,何况是这个冷兵器时代的监牢?钱不离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瓷瓶,从里面倒出了一滴青色、粘稠的液体,抹在了鼻尖和嘴唇周围,这是从蒋维乔手中弄到的一种类似清凉油一样的药液,对人体无害,只是能不停的散发异味。

走过一条甬道,又打开了一扇牢门,前面就是官狱关押犯人的地方了,钱不离若无其事的看向前方,侧面的郑星望只感觉一股腥臭难闻的气息扑面而来。他不按地扭动了一下,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可看到前面的钱不离稳定地背影,他犹豫了一下,悻悻的把自己的手放了下来。

两排木制、上面插满了铁钩倒刺的牢房向前延伸,中间又是一条甬道,有不少犯人或站、或蹲、或坐呆呆的看着钱不离等人,那些犯人们一个个都是蓬头垢面、眼神呆滞,他们身上最引人注意的东西除了重刑犯身上的锁链以外,就是白森森的眼白了,不管他们身上穿了什么,保持什么动作,双眼的四点苍白在火把的照耀下都显得非常明晰。

郑星望扫了一眼,胸中不禁一阵阵作呕,他是经受过牢狱之灾的人,可是这里的牢房和他住过的牢房相比,真是天壤之别!他住过的牢房怎么说也有自己的床,可这里别说床,连稻草都难得有几根。有的犯人挪动了一下,脚下竟然发出唧唧的声音,好象踩进了沼泽地一般。牢房再阴森,可上面有石板铺成的天棚,墙壁也是用坚固的花岗岩筑起的,这是为了防止犯人越狱,可水从何而来?牢房的墙角处,盈溢的马桶给了郑星望一个答案。郑星望胸中一闷,双手抓住椅子的把手,长吸了一口气,想把自己的呕意压下去,谁知一口腥臭的空气吸了进来,呕意反而更强烈了。

前面的钱不离很聪明的做到了目不斜视,甬道走到了尽头,分出了左右两条路,那狱长回头向钱不离陪着笑,转身想左边的路口引去,在此时,钱不离音乐听到了一阵笑闹声从右边传来,看着那狱长陡然间变得紧张的脸旁,钱不离伸出手去,想右边指了一下。

那狱长的身体晃了一晃,失魂落魄的转向了右边的路口,后的犯人非常配合,没有一个人敢发出杂音,钱不离的亲卫们一个个睁圆了眼睛,警惕的扫视着四周,手都按在剑柄上,谁也不敢吸引这群凶神恶煞般大汉的注意力。

右边的牢门越来越近了,笑闹声也越来越清晰,间或还有女人在用嘶哑的声音嚎叫着,那狱长用颤抖的手打开了狱门,一行人走进去,就在狱门的左侧,有一个没有牢门的房间,那是狱卒们休息的地方,而笑闹声和嚎叫声正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去看看。”钱不离轻声说道。

程达退着木轮车,向着那间房走去,门内,四个墙角各插着一支火把,把房间照得通亮,六个狱卒正在里面喝酒,在屋子中央,一个内反绑着的女人身无寸缕,骑在一架古怪的、类似木马一样的刑具上,木马的屁股上有木柱,这是用来固定那女人身体的,木马的小边还有轮子,而在马背上有一条槽,槽中有一个边缘处凸凹不平的圆盘。

一个狱卒用脚蹬动木马,木马向前冲起,木马背上的圆盘快速的转动起来,凸凹不平边缘像一把把钝刀,摩擦、切割那女子下身处的肌肉,在那女人屁股后面,喷出一条犹如尾巴一样的血雾,那女子猛的仰起头,眼睛差点就从眼眶中瞪出来,她又发出了一声嘶哑的嚎叫。